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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巧遇故人(1 / 1)

看到那种起手式,谢霜予长眉微蹙,内心隐隐兴奋。早就听闻康州文氏内家武功以近身肉搏战见长,如今竟然恰好遇上文氏子弟可以切磋。况且她也很久没遇到过这样势均力敌且愿意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了,这会逃离的念头忘到脑后,只剩昂扬战意。 而文卓往自然不会让谢霜予失望,两人很快缠斗到一处,你来我往,却又默契地点到为止。 不知道是不是顾忌自己手中利器,谢霜予察觉到对手似乎有些刻意收着力道的样子。 又是几招过手,疑虑陡生。 会不会是......在拖延时间? 思及此,谢霜予冷静下来,她在面前年轻官兵领队出手时一把抓住他手腕,而对方也同时扣住了她握着匕首那侧的小臂。 凌冽寒芒距离咽喉仅余一寸距离,尖端正不断颤抖,显然两个人都在不留余力地较劲。 “你看不起我?非得这时候才肯使全力。” 谢霜予挑眉,匕首更进。 此时距离缩小,即便有呼啸夜风刮过耳畔,文卓往也把话听得很清楚。 面对这番挑衅,他竟然爽朗地笑出声来。 “我知道少侠不是坏人,但这城里的事非同小可,还请少侠收手吧。” “收手?你都要拿弩箭打我了,这会又劝我收手?” 谢霜予自知力量不敌对方,便当先松了力气只保持互相抓握的姿势,表面愤慨,实际上已经开始琢磨待会怎么跑了。 文卓往闻言,墨眉舒展,圆圆眼微眯呈现柔和弧度,很是抱歉地说:“实在是情势所迫,那么多人看着呢,少侠见谅。” 文氏偌大家族都难以逃脱的漩涡,这少侠与好友仅两人又能做什么,还是尽早远离的好。 他很理所当然地把谢霜予和抚川当成了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 “哼。”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劝她恶霸长公主谢霜予别多管闲事的,连这文氏内家子弟都要这么说,看来珍榕城里必然是如她猜测的那样暗藏玄机。 今天准备不够,先回去再说吧。 往官兵身后望去,远处房顶几个人影往这边赶来,谢霜予把文卓往推开往后一甩,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赶来的文思郁看堂弟要落下房顶,赶忙放弃了追击转而去救人,跟在他身边过来的四两、小伍则继续跟上 “唉!意思意思得了!” 站稳后文卓往赶紧叮嘱两个人。 “怎么回事?” 文思郁本来在州牧那里议事,听说街上的骚乱之后急忙赶过来,这会混乱的人流基本平息,他迫切地想知道原委。 珍榕镇的事已经多年没有人来插手过了,他们文氏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江湖好汉踏进这趟浑水不得善终。 “行侠仗义的,我已经给他劝走了,咳咳......” 一口气没喘上来,文卓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方才被打到的左肋,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这人下手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唉,先回吧。” 文思郁叹气,扶着文卓往到街道边,立刻有官兵接应着两人前往州牧府。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众目睽睽之下让贼人跑了,他们俩少不了要被问责。 愈浓的夜色里四两跟小伍不远不近地跟着前边屋顶上还在继续远离的人,但很快就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人影落进一片华贵的建筑群内,正是城里那繁花交杂争艳的地界。 “别追了,那边没有文氏的据点。” 四两拦住小伍,皱眉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就如每座城池那样,珍榕城里也有片地专为伎子们谋生,那地方鱼龙混杂,不仅有生意人还有官府都要敬三分的地头蛇帮派。 万一这人是里头什么大佬的亲朋好友,他们俩追着他进去,跟羊进狼窝没区别。 学着抚川躲到房檐夹角的谢霜予观察很久,确认那两人没跟上来之后才从阴影里探出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抚川特别中意这个地方,真是个完美的视角盲区,居高临下而且有木质结构遮挡,非常适合藏身。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追了,不过这样也算便宜她。 此时城里的花车游行已经提前结束,围观百姓摊贩都被驱散,或是回家或是出城,一炷香的时间街道上就变得冷冷清清,只剩官兵沿途巡查。 等下方的一小队人离开,谢霜予跳下夹角,扣住处窗沿跃进了处花楼女子的闺房。她准备打盆水把脸上的妆洗掉,换件衣服从城门出去。 她可没把握大摇大摆从正紧张的城防兵眼皮子底下溜走。 左右打量身处的房间,这里布置挺简单,但看单件的家具就能发现这里其实算得上奢华。整个空间被面绣着百蝶穿花的锦缎面料屏风隔开成两部分,屏风很厚直到地面把里头遮得严严实实,需得绕过去才能知道里头是什么。 侧耳细听,那边静悄悄的,应该是没人在。 屏风外有个多宝阁靠墙,上面是些附庸风雅的物件,笔墨纸砚,棋蒌茶具,一应俱全。 原来还是个雅间。 多宝阁左右各立着雕成莲花模样的立灯,发散出暖融融的光晕。灯油里应该是加入了少许香料,随着燃烧正逐步散发出淡雅的清香,闻着居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受。 靠窗摆了一架品质不错的古琴,正对配了四个绣墩的圆桌。 紫檀木的圆桌放在周围一众胡桃木的家具里有点格格不入,好在上面铺的缀青纱鱼纹绣布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紫檀的沉闷。 这房间的主人喜好还挺奇怪。 谢霜予倚着窗棂边打量布置边休息。她有约莫两三年的光景不在军中日日锻炼,眼下一口气用轻功从城东窜到城西,着实是有点力不从心。 然而她正敛息休整,突然有动静从屏风后传出,紧接着是道微微嘶哑的女声。 “公子赎罪,芳娘抱恙在身,不便接客,公子可以去寻其他姑娘。” 方晦弦看到抹影子自窗口从屏风底下的间隙一闪而过,当即心就提了起来屏住呼吸。 早些时候她听说今晚主街出了贼人强抢民女的事,不禁后怕,要是阿鹿再晚些回恐怕就要撞上这档子事了。 而眼下外头这人不走正门翻窗进来,目的可疑。莫不是被官兵追得走投无路了? “公子?” 听着外间没有动静,方晦弦拔下发间簪子攥在手心里,小步地往屏风边沿挪了过去。 “姐姐莫怕,我只是想借个地方梳妆。” 女人的声音?外头是个女子? 只听那嗓音柔软里还带着点俏皮,让方晦弦想起来阿鹿跟自己撒娇时的样子,当即放下心来转出屏风准备看看是哪家的小女娘这么顽皮,夜闯歌坊。 可是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即便那眉目轮廓有些许改变,她还是认出来了。 谢霜予,她日日夜夜仇恨的根源,是身陷囹圄濒临死亡时也不能忘记的血海深仇。 老天待她不薄,还能再给她一次报仇的机会! 于是在谢霜予眼中上一秒还气质温婉柔和的美娇娘,下一刻就抄起簪子,眉目间满是愤恨地朝自己冲了过来。 好在谢霜予一直没有放松警惕,闪身避过,三两招就将柔弱的方晦弦给掀翻在地,顺手敲了她几处筋骨的脆弱处。不至于断掉,但是肯定能酸痛到使不上力气。 她现在是逃犯,可不想把事闹大。 这疯女人什么情况? 谢霜予皱眉对上女子那双怨毒到恨不得撕了自己的目光,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这小地方的什么人结下得梁子。 “呜呜......唔!” 方晦弦的嘴被谢霜予拿披帛给塞住了,四肢使不上力气却依然用肩膀磨蹭着地面想要靠近。看着地上不停扭动的人,心里不愉,谢霜予带着点逃避心理往屏风后头走,她要找卸脂粉用的青桂油,顺便再找套衣服换上。 还没翻找几下,脚步声又从外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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