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看着手里的黑魔杖,巴尔塔苦笑着将其收回怀里,刚才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备用的魔杖,之后再有意外出现的话,他所能仰仗的就只有这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副作用满满的黑色魔杖了,这也是此行之初他一直在极力避免着发生的事情。 “到底是巧合,还是说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引导着我必须要使用你,这还真是个有趣的问题。”看着静静躺在怀里的黑色魔杖,巴尔塔低声嘟囔道,这根魔杖拥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魔力,他似乎在潜意识中正不断地对它的力量产生“依赖”,而更让人感到沮丧的一点则是,巴尔塔很清楚自己现在并不具备改变这一现状的能力。 这并不是他会希望出现的情况,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依赖”任何人事物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就算是“魔法”对于他而言充其量也只是达到目的所需要使用的“工具”而已,有自然是最好的,没有也并不是真的会令他绝望是事情,也许会有些沮丧,也许会有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落,但那始终都会过去,他总会寻找到别的什么代替品。 所以对于他来说,被施加了封魔法印这件事情固然让人倍感困扰,但其实并不足以成为令他为此耗费太多的时间伤神,他的时间非常宝贵,可不会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 “让我想想看...说到底,那家伙当时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就已经特地嘱咐过要相信应对你了,现在看起来他的忠告是正确的,之所以没有像美尔萨迪那样受到这人头的控制,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同一时间作用在一个人身上的只能是一种精神法术,也是精神法术的规则,我没有携带任何可以抵御精神魔法攻击的道具,所以唯一的答案也只能是你了。” 魔杖自然不会张嘴说话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答案也早就已经出现在了巴尔塔的心里,这便是这一路上他们两人之所以产生出那么大区别反应的最主要原因,正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不断收到黑魔杖蛊惑的缘故,反过来却正好抵消了头骨所释放出的精神攻击,虽然受限于魔力抵制装置的缘故这种攻击并没有被完全抵消,但多少也算是帮了巴尔塔的大忙。 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巴尔塔就打算对这根在无形中帮了自己的魔杖予以任何的“感激”,恰恰相反,在见识到美尔萨迪之前受到头骨影响而变得彻底疯狂的场面之后,巴尔塔随即也意识到了一件自己忽略了许久的事情——黑魔杖对他所施加的精神法术之强度,甚至可以干扰头骨所施展出的魔法,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该死的,太过专注于寻宝游戏以至于对这种事情反而疏于防范,如果不是刚才的意外让你的魔力受损暂时切断了魔法的维系,恐怕我都未必能意识到这些事情吧,你这根满脑子坏心思只想着如何给自己的主人制造麻烦的混账魔杖。”感受到魔杖上传来的魔力躁动,巴尔塔知道,这根该死的魔杖又开始了它之前一直在暗中进行的“秘密行动”,不过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巴尔塔自然不会听之任之随便它对自己的精神造成影响。 “看起来有必要让你搞清楚究竟谁才是主人,而谁又是那个应该听从命令的仆人呢,别以为你和那些鬼东西一样同属于黑刃武器我就会对你特殊对待,贝尔都做不到的事,我自然更是如此。”如此咒骂着,巴尔塔随即用指甲划破手臂,从上面引下一丝血液,他以指做笔以血为墨,快速的在黑魔杖上涂抹起来,不一会儿的时间,黑魔杖上便染上了一片殷红。 “我的血液中蕴含着他们所施加的封魔法印的力量,换句话来说,我的血液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封魔法印的一部分,虽然力量上也许不及完整法印那么强大,但是应对你这种级别的小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像是在对巴尔塔粗暴的行为表达抗议一般,黑魔杖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震荡起来,但是每当它震荡一次,上面鲜红色的血液便会以更为剧烈的震荡将其强制镇压下来,如此循环了几次后,原本躁动不安的黑魔杖也只能顺从的安定下来。 “很好,现在看起来,我们多少算是达成共识了不是吗,我想这应该是个好的开始。”轻蔑的看着怀里安静平躺着的黑魔杖,巴尔塔的心中不由咒骂起来将这棘手东西赠与自己的“家主”,在那次“交易”之后他便化作一团黑气冲出了黑塔,在此之后便在没有任何的讯息,也不知道当时他们之间立下的“承诺”还有没有能够达成的时候。 “咳...咳咳...咳...”身旁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美尔萨迪似乎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样子,巴尔塔转过身去将她搀扶着站起来,美尔萨迪的脸色看上去非常憔悴,前一刻看起来还只有有些疲惫的模样,此时她的看起来却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脸色蜡黄面容枯槁,身体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着,仿佛只要巴尔塔松开手她便会立刻脱力的躺倒一般。 “怎么样,很不舒服吗?”巴尔塔一遍在腰包中摸索着,一边关切的询问着美尔萨迪的情况,原本的治愈卷轴已经消耗殆尽,他只能试探着找找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可以用来为她进行治疗,他并不擅长治愈法术,准确的说是完全不懂得如何使用治愈法术,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永远都会随身携带那么大数量治愈卷轴和药剂的缘故,而现在...他的“手段”已经用尽了。 “该死的...治愈魔法,治愈魔法...早知道的话多多少少应该找几个治愈者学习几句简单的咒语的,多多少少能在这里起点作用...振作一点美尔萨迪,别睡过去了!”美尔萨迪并没有理会巴尔塔的“呼喊”,不多时便再次昏睡过去,这也让巴尔塔的脸色越发郁结起来。 “该死的...现在是全都指望着我来解决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