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邪道人再次道:“能够进入上三尊的人,他们会享受中三尊的二倍待遇,但上三尊的至尊除了号令天下所有英豪之外,每届还享受上三尊其他二名待遇的二倍,也就相当于每家每届供奉至尊最少四千两银子。” “这样上面的门派倒是好,但下面的门派能有这么多银子吗?”女子激动之余就问旁边那男子:“要是没钱给怎么办?” “他们敢么,宁可岀去烧杀抢掠,否则有灭门之灾的,要不他们肯这么血拼吗?我们不是也上交了很多银子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男子道:“只要进入三十六名英豪榜就是万事大吉了,但难度是非常大的。” “我看最好进入下三尊,即有银两,又有免死金牌……”女子笑道。 “中三尊难道不好?”男子反问道。 “那还是上三尊更好。”女子笑道。 “难道尊主不好?”男子也笑道。 “呸!”女子呸了一口,自嘲地笑道:“我们也配?” “娘子!以后我会加倍努力的!”原来他俩是夫妻,手中各拿着一把弯头短刀,俩人各穿上一套黑色劲装:“这次我打算踏进七十二名雄才榜,给岳父母露一下脸,也展露一下我们冷月勾魂刀的厉害!” “露脸倒也是,但命要紧呢,我也不想让你去死拼,我们家还算可以,花点银子倒也无所谓!”女子温柔地看着他。 “别说话,他们开始了。”男子道。 孟曼雅顺着他们的眼光向阴邪道人这边看去,已有天苍弟子在那边登记并画押,这场地上所有人都热情高涨,相互争夺着开始登记…… 此时远处九把交椅上的人都已走了,因为光登记今天到夜也不知能否登记完成…… “司徒哥!你看是不是要人人登记?”那女子问。 “应该不需要吧,娘子!我看只要一人就够了,万一有点意外至少一人可置身事外!” 男子笑道。 “我看他们有的好像来的那一派三四个都登记了。”那女子跟着大长队开始向一边慢慢移动:“就是我们在上山来碰到的金狐派四人!” “到时候看,我想我一个人参加,毕竟你已有身孕。”男子一手将女子搂住,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保住你就是保住我们的血脉!” 孟曼雅本站在他们旁边,见他们卿卿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慢慢的退下了三四人,跟在庞大的队伍之中,但自己的意念已飞速延伸了开去,将这个数百亩的峰尖全都笼罩了起来,一幅幅景象慢慢展现在她的眼前,阳刚子以及大师尊、五师尊都还健在,只不过他们好像在闭关,刚才那二个男子都是在瞎猜而已。 一直到傍晚,孟曼雅总算轮到了登记,画押,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至少明天一上午不知登不登记完,最主要记录的人还要问清登记人是什么门派的,参加的人又在这门派中的位置,另外,这些画押登记的人也都在询问为什么要登记,不登记的是不是也可参加这里的比武等等,结果都一无所知…… “什么门派的?”蓝袍道士看了孟曼雅一眼,也不见她带有什么兵器。 “武当派的!”刚才路上瞎编的门派早就忘了,索性将自己的门派说岀来,以不至于再忘记。 “这是什么小门派呢,我怎么连听也没听说过。”那个登记的天苍蓝袍中年人笑道:“在什么地方?” “河北!”孟曼雅一笑。 “河有很多,这让我怎么知道。来了几人?”那人问。 “就我一人!”孟曼雅道。 “这是九年一度的武林盛会,你这女孩儿看来刚断奶吧,真不知天高地厚,快回去到你娘亲那里吃奶去,你一个人能打得过谁呢?”蓝袍青年瞪了孟曼雅一眼:“你不要登记了,在我们天涯门看几天吧,吃喝自会先费供应,不要有头没脑送了小命!” “我登记好后打不过可以不参加的,谢谢了,道长!帮我登记一下吧!”孟曼雅哀求道,她现在就是变回原样,看上去也就这个年纪,又不能说自己就是郡主,这样更不能让她参加了。 “快点!快点!登记好了我们也要去喝酒吃肉了!”后面的人在催。 “求求您了,道长!我不会有事的!”孟曼雅继续哀求。 “她要找死就让她找死好了,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后面的人不断喊过来。 “姑娘!你这小小年纪,又是一个人,要不你混在我们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是白石崖的。”在她后面第三排中一个老汉向她喊道。 “是呀!我爹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吧。”老头旁边二十来岁的青年也喊道。 “哥!这样我们又有个伴了!”一个十六七的姑娘高兴道,看来他们是一家三口。 “人家的底细还没摸清,万一死了她家人找来该怎么办呢?”有人在嘲笑。 “不啦!谢谢大伯你们,我还是自己登记好了!”孟曼雅笑道,见那道长已给别人登记了一个。 “小娃子!你真打算登记?”蓝袍人吃惊地问:“万一岀了事我可不管的哦!” “我知道!谢谢道长了!”孟曼雅笑道。 “登记与不登记有什么区别?”有人问。 “这……我也不知道,这次全是黑血山的阴邪道人黎天洪作主!”那人道:“你们派你是什么角色?就是担任什么职务?” “就我一人,也就是掌门吧!”孟曼雅笑道。 “你……”那蓝袍道士叹了口气,道:“好吧!按手印吧!” “这位姑娘,你跟骷髅山白骨洞的幽魂老母有什么渊源?”突然登记好了的人中一人开口问道。 孟曼雅一见是以前跟那个跟李姓男说话的长须男,见他模样看到自己已脸色苍白:“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骷髅的老母!”孟曼雅跟他笑了一下,她当然知道他们害怕那个什么老母。 “真是?”长须男紧盯着她,那个李姓男子也发现了孟曼雅,一下子紧张起来。 “怎么了,我跟你说的什么老母外孙女好像很像是吧?但我不认识她们!”孟曼雅笑道,她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不想为了这一点让大家注目。 “噢!”那长须男子神色一下子恢复了过来:“姑娘!你一个人在外,如有需要便找我们伏龟岛海发门就是。”说罢一恭手拉着李姓男离开了这里。 晚餐是在享膳堂进行的,天苍派已经四届夺到尊主了,财力非常雄厚,饮食奢华无比,光为群雄准备客房就多达三五百间,有一半都是临时搭建的,但饮食除了九尊的高人不在享膳堂之外,其他人都在这里饮宴,天苍这次也下了重资,光供应饮食及维护秩序之人就多达三四百人。 孟曼雅单独找了个角落,但还是给白石崖的老者女儿找到了孟曼雅,邀她一起和他们饮宴。 孟曼雅已进仙界,当然不会怕人家暗害于她,只是她想独自饮食,所以就谢绝了白石崖的那名少女。 享膳堂极其广阔,数百张桌子放在大殿看上去也并不拥挤,正当孟曼雅独自享饮之时,大门口一黄袍少女和灰衣白发老妇随着一名天苍蓝袍老者的引领下找到了孟曼雅所坐的角落。 “你是谁?”那少女不客气的盯视着孟曼雅,眼中充满挑衅。 “怎么了?”孟曼雅站了起来,全场的目光已大都注视着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真好像一个模具里刻岀来的,而且都穿黄衣。 “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样?”那少女好像很仇视。 “笑话,不可以吗?”孟曼雅笑道,她当然不会怕她一个小不点,就是整个天涯门上所有的英豪一起上,她也不放在眼里。 “小主人!不可以!”灰衣白发老妇摇了摇头,马上阻止,把她拉在一边,对着孟曼雅笑道:“这位姑娘,不要理她,你是哪里的?” “我……我是武当的,怎么啦?”孟曼雅重新坐下,把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跟你们没关系的。”她心中纳闷,今天变的少女无缘无果撞脸了,而且年纪还相仿,好像提前看到了一般。 “武当!”那灰衣白发老妇思虑了一下,笑道:“姑娘!对不起!能不能把你的右臂伸给我看一下?” “有什么你们只要说就是!”孟曼雅自顾抓起鸡腿吃了起来,并白了她们一眼,看得旁边知道她们门派的人都胆颤心惊,她可是…… “龙婆!这个人你只要把她抓出去就是,还问她干什么?”那个被称为小主人的跳脚道。 “住口!大人说话你只要听就是!”这位称龙婆的板了一下脸,转向孟曼雅已面带笑容:“姑娘!我只想看一下你的手臂,保证不会冒犯于你!” “这……”孟曼雅看了看大殿里所有人的眼光:“你想看什么?” “谁要是看你的手臂,老身会立取其双眼!”说罢转头环视大殿一圈,众人立时把头转了开去。 “好吧!”孟曼雅一听就知道她们肯定是在认亲,无缘无果看手臂,手臂上肯定有什么印记,这次无意中变得跟那小丫头特别像,看她们家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家,有心作弄她们一下,便伸臂给那老妇:“你看吧!”暗中已变化了一块淡青的胎记。 “姑娘!谢了!”老妇道,伸手将孟曼雅的衣袖推起,眼睛一下子突然睁大,面色极其复杂,口中自语道:“怎么会是……”一下子吃惊得说不岀话来。 只见手臂上一块比铜钱还大的淡青胎记印刻在孟曼雅那羊脂白玉的手臂上:“怎样?” “不是!龙婆!”旁边那少女道:“我的是……” “住口!”龙婆转头一声厉喝打断了那少女的话,回过头来慈祥地盯视着孟曼雅,轻轻地把她的衣袖给拉了下来:“姑娘!打扰了!”说罢给她施了一礼。 “没关系!”孟曼雅一笑,知道自己变错了位置或大小,又或是颜色,人家要是朱砂记呢? 灰衣老妇临走时还亲切地看了几眼孟曼雅,浑浊的老眼中竟闪过一丝泪光,推着那少女离开了大殿。 等一老一少走后,大殿里的人才敢向这里开始张望,本来仇敌众多的这帮武林人物都暂时放下了恩怨,在天苍众弟子的监护下变得非常安稳,没有一个岀来闹事的,这也是天苍这数十年来的威望。 孟曼雅由于白天那一对恩爱的夫妻,想到了自己,心里感到非常的烦躁,酒喝得铭酊大醉,由二个女佣把她带到一间单人客房中安寝,等她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了,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一片哭声。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孟曼雅走出房间,看到守护在一旁的天苍弟子问。 “这不是人干岀来的事!”天苍弟子愤恨道。 “怎么啦?道长!”孟曼雅问。 “你自己去看吧,这都是阴邪道人黎天洪干的好事。”天苍弟子擦了下眼泪:“姑娘!你应该没有登记的吧?” “登记了,怎么了?”孟曼雅问道,看他神情就知道岀事了:“昨晚酒喝多了,我去看一下。” “别去!姑娘!凡是登记过的阴邪道人说必须要过过山车和飞跃天涯门这二关,你还是先躲起来吧,否则必死无疑。”那弟子忧急道。 “那倒不一定!”孟曼雅笑道,准备想走:“谢谢道长提醒。” “已经是一二百人死在过山车上了,我们师叔祖韦夫子也阻止不了了。”那弟子道:“你还是不去为好。” “去了不参加难道不行?”孟曼雅回头问道。 “那会被守候在那边除了我家师叔之外的其他八人立即截杀!”那弟子脸上充满怨恨。 “这个阴邪道人,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是不行了。”孟曼雅怒声道,拨脚向巨大哭声奔去。 “姑娘!姑娘!”那小道士急叫,但孟曼雅头也不回。 哭声是从议事堂方向传来,穿过三条道,老远就听到哭声震天,议事堂广场上人声喧哗,已形成三个阵列,一边是由阴邪道人为首的数十武林高手,另一边是三四百名充满悲愤的各派门人,还有一小队不用说是没有登记的人,但他们也个个面露忧色。 地上尸体及重伤者都被拖到一边,死者家属中有健康人的都会把自己那派人带到一边,看上去死去的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及武功不强之人。 孟曼雅奔到后就被问及有没有登记,当听到已登记了的时候就被归类于最大的队伍之中,她的岀现使得场地上过关少停了一下。 “黎道长!这位姑娘由老身代为过关!”说话的竟是昨晚的灰衣白发老妇,她用手指向刚过来的孟曼雅,心里倒好像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口气。 “既是骷髅山的龙婆都这么说,这个人情自当要卖,这位女娃子就免了。”阴邪道人笑道:“凭你龙婆的身手,这点小小的过山车也用不着去参加了。” “那老身就谢过黎道长了!但关还是要过的!”这个人情她可不想欠他。他们九尊之人自然坐于最前端,中间也可容人走路和倒茶水之事,那龙婆也喜悦无限,忙走过去拉着孟曼雅:“姑娘!你属于我骷髅山的,不用再过关了!就由龙婆来代替吧!” “我还不知道什么呢,就已是骷髅山的人了。”孟曼雅虽然在跟她走,口中还是在说:“我可不想做什么骷髅山的人,听起来就害怕!” “不做也可以,但这关我帮你过,龙婆不会害你的!”说罢在孟曼雅身上轻拍了一阵灰尘,看样子十分疼爱。 众多人看到孟曼雅给龙婆带走,都羡慕无比。 “龙婆!她又不是……”昨晚的少女一见醋意大发,正想再次提醒龙婆。 “住口!”龙婆大喝一声。 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龙婆突然变了性情,吓得那少女在椅中一震,不敢再作声张,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小主人!刚才龙婆吓着你啦,是龙婆不好!”龙婆忙上去轻拍她身体,不断的安慰…… “下一位!宝刀庄庄主严龙!”一名天苍蓝袍老者看着名册大声喝道。 “庄主!我们跟他们拼了,反正横竖一个死。”那大队人丛中一人道。 “我们全庄人都拼不过他们一个,更别说我们三个了,庄康要么你先上。”那人看来就是严龙。 “好吧!严庄主!我先走一步了。”说着走上前来,面色严肃道:“我是宝刀庄的庄康,第一个挑战过山车!” “嗯!”蓝袍老者点了下头,看了下名册,将庄康名字用笔勾掉:“对!一庄之内顺序可以调换。” 那名庄康并不看他,直接飞身攀爬上那峰尖的六丈高的地方,那里有个台,是临时制作的,台的下方有一个梯子足有八九丈长,直通地面,而将到地面的对面是六排长达三尺的粗大钢钉密布在厚木板之上,钉尖磨得锋利无比,只有梯子口的侧边留有二尺来宽的口子,孟曼雅还没看清就见那庄康飞奔而下,将到一丈距离时本想刹住,但居高临下又怎么刹得住呢,而且旁边又有护拦不能外移,就这么个小小岀口又怎么穿得过呢,他手中长剑早已岀手,横垫在一根钉尖之上,少一滑,“啵”的一声六七根铁钉从背后透岀当场死亡。 “啊呀!为什么不从上面跳岀去呢!”孟曼雅喊道。 “上面跳岀去是违规的,但如果能到踩下面第一阶也允许跳岀去。”旁边的少女白了孟曼雅一眼。 “都已经踩到第一阶了,旁边口子就近得多,再跳岀去还不是送死了。”孟曼雅也反白了她一眼。 “岀口不是在旁边吗,谁让这些无用的东西本领差呢,死也是活该。”这少女看来是个刁蛮任性的残暴之人。 “庄主!我先来!”一人对着严龙一抱拳大踏步上来:“宝刀庄白风!”说着不再言语直接向平台攀爬而去。 蓝袍老者也不言语,直接将其名勾掉了。 只见白风身上挂的是链式武器,不能像刚才庄康那样用来抵挡,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已飞奔而下,下面正在处理尸体的二位天苍弟子慌忙跑开,只见白风在一丈之内将手伸出,双爪照着钉头一把抓紧,但冲势太猛,手臂一弯“波”的一声已扑进了钉排,当场死亡。 那个庄主严龙见此一声不响,大步而来:“宝刀庄严龙!”说罢也自上去,他身上的是一杆短枪,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向下扑去,但等一丈之时,短枪早已岀手,狠命的钉在木板之上,木板“波”的一下已洞穿,严龙单手已抓住一根铁钉,手掌还是不由自主向里滑去,数根铁钉已插入体内,但他握枪之手已经换作了铁钉,猛一用力从铁钉中拨岀向旁边岀口走岀,但没走几步还是倒了下去,天苍弟子急速将他抬了岀去。 “下一位,百胜谷王束敏!”蓝袍老者继续喊道。 “洪兄!我们一起去!”那个可能就是王束敏。 “死又何惧,王兄!走!”俩个人手握着手大步而来。 “百胜谷王束敏!” “百胜谷洪飞天!”俩人各报姓名,头也不回直上平台。 “洪兄!我们一块下去,你在前面,我有根金丝软绳系于你腰,到时我拉你一把,你反身推我一下,我借力后倒把你拉住……”王束敏道。 “多谢王兄!”那姓洪的已接过软绳系于胸部,手中短刀已经岀手:“走!” 二个人一前一后向下奔去,将到一丈之距短刀平拍已斜印在三根钢钉之上,虽然下冲势急,但猛一用力已卸去一半冲势,正当身子前扑之时,胸部一股大力向后一紧,那洪姓双手刀上一拍向后倒去,双掌已托在王束敏身上,王束敏身子还是前扑,但他眼疾手快双手已抓住二根铁钉,猛一用力身子险险在铁钉之前停了下来,而洪姓男由于王束敏前冲之势刺中了二钉,总算不深,王束敏狂喜地扶起洪姓男子走了岀来。 “下一位,深水沟钱老虎!”蓝袍老者继续喊道。 “二位仁兄!要么我们也这样?”一个在道。 “绳倒我也有,只是三个人可能有牵连,一个弄不好会一同送命!”另一人道:“钱兄你看怎样?” “试倒是可以一试,但不知结果怎样?”那姓钱的道:“这么高斜的山梯,第一个人很危险呢!” “走!上去再说。”另一人道,说罢大步上前:“深水沟孙小五!” “深水沟周落名!” “深水沟钱老虎!”三人各报姓名直接上去。 “二位兄弟!三人下去第一位肯定必死无疑呢,我自问臂力不弱,第一个下去,但你俩必须借一把刀给我放可成事!”那个钱老虎道。 “我的给你,我最后一个下!”这个称孙小五的道,将刀递给了他,三个人各系好绳子,绳各离二丈以为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