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三的素质还是低! 小桃气呼呼地瞪了带坏刘执的罪魁祸首李三一眼,李三正咧嘴笑呢,见状莫名其妙地看向小豆子,小豆子扁扁嘴可怜巴巴地冲他一耸肩,一脸无可奈何。 小桃看回自家主子,发现她的裙摆都蹭上了灰,不用想,坐着墙头那屁股底下肯定也好不了。好在刘执为了扮已婚妇人,平日穿的颜色都比较暗,上边还有些繁复的花纹,不细瞅倒也看不大出来。 其实刘执根本不在意这些,她这次出来就是放飞自我的,要是在外头还拘着,她出京离家的意义何在?小桃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工夫,她已经跟后跳上墙去的李三小豆子研究着怎么跳下去了。 李三想也没想便道,“上来容易下去难,里边儿可就没有石头垫着了,踩着容易滑,直接跳下去还容易扭脚,不过没事儿,我先跳下去,在底下接着你。” 小豆子连连点头,“我也能接着刘掌柜,刘掌柜放心跳。” 宁都早就飞过去站在墙里了抱着臂往上看了,听了李三主仆二人的话,那常年冰块似的脸都快要绷不住了——一个破墙头而已,这把他俩显的! 他一个提溜刘执可不就下来了,用得着俩人费劲巴力的接?到时候接不恰当再砸个好歹儿的……不过这事儿还得看刘执怎么说,人家要是愿意让接,他也没招不是,他是侍卫,没有发言权。 刘执点点头,“那你们可接住了!” 得,宁都一听,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最近的医馆在哪条街了。 墙外的小桃一听急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主子怎么忘了?忙道:“主子!主子别急,等我爬过去接你,你等我一下啊!” 说着三两下就噌噌上去了,那动作行云流水的,比猴子爬树还灵巧,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Duang的一下,人已经落到县衙院里的地上了,稳稳地站在宁都旁边,脸不红气儿不喘的。 李三竖起大拇指:“……真乃女中豪杰。” 小豆子一脸委屈:“小桃姐,那个,素质……” 连宁都愣了一下之后都忍不住拍拍她肩膀,“可以。有两下子,不行转岗吧。” “去你的!” 小桃鼓了鼓脸颊,白了他们几个臭男人一眼,张开双臂喊刘执,“来,主子,跳吧!我接着呢!” 看小桃那一副忠心护主模样,刘执忍不住笑意,“好。” 几人接二连三地进了院儿,往公堂里走,小豆子偷偷拽李三袖子,“三公子,小桃姐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啦?” 李三一脸懵,“什么好事?” 小豆子冲刘执努努嘴,“主子别装啦,我都看出来了!” 李三一挑眉,“看出来了?你看出什么来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 小豆子一脸不服气,“我可不小了!我啥都懂,你方才难道不是趁机想抱刘掌……唔唔。” 刘执听到动静回头,疑惑地看着他俩,李三的手捂在小豆子口鼻上,小豆子拼命想说话,脸都憋红了,忙问:“怎么了?” 李三灿然一笑,“没怎么,头回看升堂审案,激动的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给孩子擦擦。” 小豆子:“……” 李三说着,真松开手掏出一个帕子来。 小豆子得了喘息,呼哧呼哧地喘气,“我哪有大……唔。” 李三笑眯眯的将帕子捂上去,“快擦擦,一会儿进嘴里去了。” 小豆子哎呀咧嘴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哀嚎一声——主子这分明是什么来着,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叫…… 前面小桃在喋喋不休地气宁都,“呵呵,侍卫月钱比我高?别吹牛了,我才不转行……哟,哟,干嘛?冷着脸干嘛?你是见不得我样样儿比你厉害,恼羞成怒了吧!” 对了!就是这个,三公子定是恼羞成怒了! 小豆子一砸掌心,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三早就恢复神色自若的模样走到前面去跟刘执攀谈说话儿了。 小豆子虽然年纪比几个人小,但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娃娃了。见主子今天这么反常,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又不能再拽着李三问了,急得团团转。同时也忍不住跟小桃一样咸吃萝卜淡操心起来——主子虽然长得不赖,但多年来从不近女色,好像压根儿心思就不在这上头,连他那弟弟都快成亲了,他还是孑然一身,如今似乎突然开了窍儿,可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刘掌柜呢? 刘掌柜可是有夫之妇! 想到这,小豆子又吓得够呛,好像事情已经发生了似的,鬼鬼祟祟地四周打量,忍不住脑补起李三如何跟刘执献殷勤被刘执的夫君发现一顿好打的场景,小小的叹了口气——以后每顿少吃两个馒头,攒点钱给主子下半生留作治病用吧。 李三完全没想到他家竟小豆子如此贴心,已经开始为他的下半生打算了。跟刘执聊着案情,“那骗子昨天说的话,似乎还有隐情,不知道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真有什么隐情认了错,我也不会揪着不放,若是做错事还作假证词狡辩,就得让官府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嗯,对。” 看着刘执认真的神情,李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还想着小豆子方才说的话——这小死豆子!人小鬼大胡思乱想,什么叫他趁机想抱刘掌柜?好像他是什么登徒子要故意占人家便宜似的!让人听去了怕不是要多心,他不是好心怕她摔了么,哪儿就想那么多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三自我安慰罢,长出了一口气,尽量忽略心中残存的那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遗憾。 “李三?”刘执回手一把拉住他,“想什么呢,怎么直愣愣的往前走,再走撞树上了!” “噢!” 李三回过神儿来,低头看刘执拉自己袖子的手,纤长细致,跟水葱似的嫩,本来么,刘执只是早婚而已,年纪还小着呢。再往上看,她常年挂着一丝恬淡的脸庞上,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他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瞅着特别顺他的眼。 刘执看他发呆,不解:“怎么了?”跟中邪似的。 李三不敢再看,想垂下眼睛,却又不小心看到她宽松妇人衣服中露出的一截白净脖颈,忙转开视线:“没、没怎么,快升堂了吧,咱们赶快过去,别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