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着看完了他俩的累世因缘,宋晨冬都有些抑郁了,那种感觉像是被雷击一样,既震惊,又麻木,又难以置信;既头疼,又后怕,却无可奈何。
他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世,居然就是现代版渣男!
想到这里,他不免感慨万千,没想到时间的海洋才浮沉了百年,社会风气就变了几变。
先是民国初年废除了男人三妻四妾,采用了一夫一妻制度,使得有钱有势的男人不再敢明目张胆地左拥右抱;直到新中国建立,这样的不良风气才彻底结束,随之而来的就是女权鹊起。
而今,有钱男人确实还不老实,还有些淫邪的心思藏不住,也管不牢自己那第三条腿,可至少还是暗戳戳地,一旦被人发现,就没法子继续道貌岸然地在人前扮演孝子慈父了,更别提是好好先生了。
若是石芊芊生于现世,或许就能满了她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了吧?至少,也不用再跳进忘川河里去证明什么了。
人活着,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的,如果自己舒坦还好,顺其自然地表演,也无可厚非,倘若为了迎合别人的嗜好,而委曲求全,那就大可不必了。
这世间,百界千如,形色不同,爱好也各不相同。
有人爱肉,有人嗜鱼;有人喜欢生猛海鲜,有人则喜欢清汤寡水;有人喜欢浓墨重彩,有人却喜欢墨色留白;你一个凡夫俗子,想要讨好一人已实属不易,要同时讨好众人,又何来精湛的演技和不怕死的勇气呢?
不知是不是隔阴之迷?还是经过了千年的轮回?自觉对石芊芊仅剩的情执已经消磨殆尽了,仿佛仅仅是做了几十场不同的春梦而已,又好似参与义务拍了一些列的影视剧,看着他们之前的痴情与梦呓,似乎看的是隔屏荧幕。
若是要代入情节,首先要与男主、女主产生共情吧?可如今,他居然怎么也无法代入,不知是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前世有些不满与排斥?自欺欺人地认为那个古老的灵魂,所作所为,都与自己无关。
人总是会设法逃离一些负面的情绪,对自己不利的细节,乃至对那些会带给他们糟糕回忆的人、事、物也产生莫名的厌弃。
然,宋晨冬知道,既然石芊芊要他两天内出现在聂小林的家,他肯定是无法推脱的。
甭说是因为他现在成了虚空老法师的徒弟,就算以前堪堪是个神棍儿,也不会对一个鲜活无辜的生命坐视不管。
因此,这家伙便硬着头皮跟周均益请假了:
“表叔师兄?”
“有事相求?哭丧着脸干嘛?”你这点儿训练,就打退堂鼓了?人薛思敏19岁的时候,暑假的训练强度都比你高,你就这么孬?
“师父不是说我尘缘未了吗?我那个情劫,找上门了!”宋晨冬也没心思跟他玩口水仗,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时间不仅仅是金钱,还是生命。
“这么快?”确实,周均益略感意外。
“事实上,那次去山庄之前,就遇上了,只是不知道罢了。今天,才彻底了解。”宋晨冬耸了耸肩膀,想提醒师兄那天掉水里的事儿。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很明显,周均益有些不乐意,师父走得这么匆忙,留下这么多烂摊子,就算要惩罚自己,一个两个也就够了,却还说是由于自己的业障现前,没法再施以援手了……
您老都等了这么久了,再多等两年,对于您这种境界的修为来说,“我业障现前”这个借口是不是太单薄了?
好不容易才把师弟这样的阿斗扶上轨道,尚未启动呢,后院又起火了!
这小子真该早点出家,把这三千烦恼丝给剃光了去!看他还作不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