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养母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怀不上孩子,养母的妹妹自嫁人后,左一个右一个不停的生孩子,且都是儿子,妹妹的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于是就把父亲过继给了自己的姐姐。
我小的时候她们还来往着,那个时候父亲的亲妈还活着,一年或者两年我们总会去一次,父亲弟兄五个,别的堂兄堂妹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因为她们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唯一念念不忘的是二大爹家的那个女儿。
我二大爹是买豆腐兼养牛的,他时常很忙,家里也乱糟糟的,他养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每次去他家的时候,他的两个女儿不是在烧炕就是在挤奶再或者就是煮饭,儿子却什么也不干,不知什么缘故二大爹养的两个女儿多少都有点毛病,老大有点口吃,老二有羊羔疯病(抽搐病)。
二大爹的大女儿虽然有点口吃,但脑子很聪明,她考试能考九十多分,画也画的很好,脾气也很好。她挤奶的时候笑着对我说牛很乖的,不会伤害我的,牛奶也很好挤,让我过去试一下。
她挤牛奶很娴熟,可是无论她怎么示范我也没有胆量把手放在牛的奶袋上,我小的时候被牛用角牴过,还被牛踩了一蹄子,我对牛是有心里阴影的。她拿出她的卷子让我看,那九十分让我很是羡慕,因为那个时候我从来没考过九十分,还有她的画也让我十分崇拜,书上什么样她就画什么样,感觉她天生就是画画的。
她学习一直都不错,高中也考上了,可是她的父母却不让她读了,理由是女孩子上学没什么用,她们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上,可儿子笨的什么都学不进去。
之后奶奶爷爷去世了,我们也有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去年我见到大大爹,通过交谈得知她的近况,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大爹说“她因为结巴,对象一直不太好找,二大妈让她学了裁缝的手艺,后来她嫁了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点都不珍惜她,常常打她,还把女人领到了家里,她无法忍受,就离婚了,现在在深圳打工,你二大妈说她现在一个月挣一万多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吃惊,因为那时我一个月才挣一千多元钱,我想她也算是修成了正果,有钱比有男人的生活更有底气。本来她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她的人生应该会越来越好吧。
今年我又见到了大爹,大爹说她现在回来了,买了套公寓住着,继续干着老本行,一个月也挣五六千元钱呢?我想这么多年她怎么就没再找一个呢?是对男人彻底失望了吗?
昨天我辗转打听了好几个人终于要到了她的电话,加了她是微信,我自我介绍后,她很快通过了我。
我想隔了这么多年,我们不知还有没有话说,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还跟当初一样,语音跟我聊了五十多分钟,好像我们还像小时候蹲在她家的牛圈外聊天。
她说她现在给一家服装店做衣服,在家里做,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工资三千到六千元不等。她的女儿今年上高三,特别爱画画,专业考试已经过了,考了241分,就等着文化课考试。
她的妹妹因为羊羔疯病也离婚了,现在是一个面点师傅,一个月六千元的工资,妹妹有个小女儿,她妹妹也买了公寓,跟她是对门,妹妹上班的时候,她帮妹妹照顾孩子。她的工作挺苦的,但是为了孩子只能干,她很想学服装设计,她说“无论什么衣服,只要你拿出来,我就能做出来。”
之后我们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事情,我说等我哪天有空了过去看她,她说“我双手欢迎,”她的梦想在她女儿身上实现了,也算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吧。如果她上学,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的吧,只是她遇到了一对重女轻男思想严重的父母,葬送了她的未来。她的口吃本来是可以看好的,可是她的父母怕花钱不给她看,她的妹妹也是如此。
我真的很期待跟她的见面,以后我们或许会来往密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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