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戚不想你这样,不想啊······”
“杀伐心计不是你这娇娇小女子所为的,你别管了,明天,就明天,朕要让汉宫变色,江河倒流,等着吧。”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刘邦没想到,任是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件事儿让刘邦手足无措,将原来好好的完美计划给打乱得体无完肤。到底是什么呢?原来,刘敬去了燕京蓟县,觐见燕王卢绾,将皇帝诏令颁发给他。燕王不敢怠慢,亲自跪迎皇帝的信诏书和使者,然后他听说是纵横汉匈,和亲塞外的名臣刘敬,更是恭敬有加,将他亲自迎进王宫,设盛宴相待。席中,卢绾对刘敬那是十分恭敬,频频进酒,言辞十分恭维,道:“小王自从受封燕王以来,一直就尽心尽力,为汉室守边,做一个称职的好藩国。回想皇帝的昊天大恩,小王一直诚惶诚恐,誓言于天,要肝胆涂地来报效,所以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有懈怠。上回皇帝也曾让小王去长安面圣,没奈何身羁大病,难以成行,没想到皇兄现在还能惦念着我,真是感激涕零,又劳刘敬大人跋涉,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小王阔别京城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京中、宫中现在如何了?”
刘敬心里明镜也似,这卢绾在狐疑啊,明摆的投石问路,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和自己这次来的使命有关系吗?没有。但人家今天对自己,那个恭敬,那个规格,想置身事外那不是不近人情吗?便在呵呵一番之后,在心里酝酿好久,这才弯弯曲曲答道:“皇帝平定淮南以后,海内无事,不再需要出去跋涉,自然有时间来怀旧,又加之龙体欠安,想念故人燕王你那是自然的。至于吕后,剪除淮阴侯和梁王之后,现在长在自己的长信宫蛰伏,皇帝多在淑房宫,大王要是去了京城,只是亲去谒见皇帝就是了,余者不必问也。”卢绾连连颔首,又为刘敬进酒,劝得那是一个礼数周到,然后,前呼后拥送他去官驿歇息。
燕王送走刘敬之后,赶紧招来国相范齐和要臣张胜,商议自己要不要去长安谒见皇帝。范齐道:“千万去不得,大王要是去了长安,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不是因为皇帝,而是因为皇后。”卢绾道:“可这一回是推脱不得了,皇帝已经问责,质问本王起来是什么原因,自从受封燕王之后,就不再去京师朝觐,那口气,要是我不能说出一个合理的七七八八,皇帝就说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两位,你们看这该如何而交差啊?”张胜道:“从刘敬的口风里,再也明白不过了,皇后现在失宠,皇帝正在嬖幸戚夫人,我们就不要顾虑她了。”卢绾道:“张胜说得好,但本王是决不能去谒见皇帝的,我和帝、后都是乡人,彼此太了解,只要吕后这个人还在朝中,别看她现在遭到打压钳制,看似失意,但她这个人,强势和干政自立就是她的本质,她是死不悔改的,决不会放过本王这个能拥兵自重的千乘之国异姓王。她从我被封为诸侯王的第一天起,就视同淮阴侯和梁王彭越一样,屡屡发难,一直在寻找机会致我失国。而皇帝本人,其他的事儿或许节制皇后,唯有这件事儿,他一向以来都放任而且佯装看不见,所以依照本王看来,我只有密告皇帝实情,实话实说,直接修表上陈皇上,你们看怎么样?”
张胜道:“这个主意不错,但是风险很大,须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什么纰漏落在皇后她手里,否则,就吕后的刚毅,她就是今天死,也不会留人明日亡。”卢绾道:“这可怎么办?要不就让刘敬捎带一个口信给皇上,那样就可以对皇后没有顾虑了。”张胜赶紧叫好,范齐道:“这事儿一点用也没有,就算刘敬不顾皇后之威,仗义帮我们,皇帝哪会相信这没有凭证的话,况且他现在在病中,性格多变,弄不好就会大祸临头,燕国亡无日也。所以说这事儿,大王想要不去京师避祸,就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亲自修好陈情表,密说不去朝觐是因为皇后的前因后果,既然要自保来动皇后,就不要怕得罪她,否则就会劳而无功,然后盖上燕王的印符,最好由我这个相国亲自去谒见皇帝,事情才可以无恙。”说到这儿,燕王君臣一时无言,最后,燕王觉得范齐的话甚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下来,感激道:“如此一来甚好,只是又要劳驾先生了,如今长安宫中府中,风云诡谲,祸福无常,没有先生实在难以应对,你这一去,也得好生珍重自己才是。”。
次日,刘敬再去见卢绾,卢绾道:“臣封国被边,要替皇上备战东胡匈奴,一时难以抽身,所以先让国相范齐随大人进京先去谒见皇上,进表皇帝,说明暂时不能去的原因,然后本王再行其他,筹备后去,大人,你看如何?”刘敬心里明白,笑道:“这个理由很充分,那就由范齐相国随臣去长安,至于后面,局面瞬息有变,请大王请自便。”说完,卢绾拿出盖有自己符印的帛书奏章,让刘敬打了个照面,刘敬自然是无有不遵。临到出发的日子,卢绾、张胜来送别,卢绾又反复叮嘱范齐道:“国相千万千万保重,表章中有要命的言语,一定不能泄露他人,不见皇帝本尊,绝不能交出来,否则,误国灭国矣。”范齐流涕道:“大王你放心吧,范齐自幼随君,从沛丰出道以来,未曾分离,今日一别,绝不会有事儿,就是范某身死,也不会误大王也。”卢绾听到这儿,只是伤悲,不敢放声大哭,只是呜咽,将他们送出燕京,又来嘱托刘敬,刘敬劝慰道:“大王休要惊慌,只是皇帝挂念,长安一行没有那么严重。”说完大家作别分手。
范齐随刘敬到了长安,心里寻思,皇帝既然思念卢绾如渴思饮,那应该早就等在那儿了。一听说从燕国的使者回来,那还不火急火燎要见吗?那样一来,自己不就旋即就要谒见皇帝了,谁知道他怕鬼就有鬼,他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刘敬去了郎中令府去见太仆夏侯婴,磨叽了大半天回来,沮丧的回道:“皇帝这几日不见任何人,范国相还是暂且在官驿住下吧。”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范齐心凉了半截,叹道:“不会啊,皇上不就是急于见故人燕王吗?怎么又不见了?”刘敬叹道:“上不见任何人,不仅是你,就是我也一样,我也没法复命,心静自然凉,国相还是静下心来专侯吧。”
范齐一听,也觉得有理,就努力静下心来,小心地保管好卢绾要命的密信,在刘敬的安排下在官驿住了下来,谁知道就这样一连几天过去了,他也没接到皇帝召见他的消息。这时候,他怀揣那封沉甸甸的密信,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恐怕有失。好在刘敬天天过来问讯,并偷偷提醒:“范国相,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千万不要走出官驿啊。”听得范齐心里一暖,热乎乎的,就这样,数天过去了,范齐也不能得见皇帝,他心里越发忧虑,身上那份密奏沉甸甸山一样压在心头,眼见得这样耗着,肯定得出大事儿。这一夜,他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他咬牙决定,暂时不见皇帝了,明日和刘敬作别,先回燕地再说,这主意一打定,心里踏实了,也就睡了一囫囵觉。
范齐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双耳听得“哔哔啵啵”作声,似乎是山呼海啸一般,窗外一片血红透亮,大吼:“不好,失火了,快来人啊······”仓皇之中,心里第一想的是卢绾那份密信,摸一把,幸好还在怀中,就赶紧拉门,门开处,满是烟火白炽,呛得喘不过气来,大呼一声道:“看来我今天要葬身火海了······”正在绝望无门的时刻,忽然,有一个人抢了进来,大吼一声:“范相国休要惊慌,我来救你······”也不知道这来者是什么人?范齐能否得救?燕王卢绾凶吉如何?欲知后事如何?敬请阅读第三十十九回。喜欢汉宫斗纪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汉宫斗纪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