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特意躲来洗手间,除了给秦焱方便活动的空间以外,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厉云棠,难道他一点都不能体会她的心情吗?
不过这也没办法,仰慕厉云棠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又怎么可能去领会每一个人的心思呢?
转瞬之间乱七八糟的想过许多,言夏夜眸中的慌乱化为苦涩,小声督促男人道:“快点出去,一旦有人进来的话……”
厉云棠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非但没有转身离开,反倒抬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右手轻轻抬起她尖俏的下巴,目光沉沉的望入她的眼睛,仿佛可以透过表象,看透她的内心。
言夏夜心中一颤,下意识想要别开脸去,却又顾忌着厉云棠仍处在复健阶段的右手,只好垂下眸子躲开男人太过锐利的视线,茫然又紧张的问:“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我不高兴,够不够重要?”厉云棠身上带着红酒醇厚的香气,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神情,性感迷人的勾起唇角:“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解释你和秦焱之间的关系。”
男人直白的说法让言夏夜更加哑然,傻乎乎的眨了下眼睛,搞不清楚眼下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他是……喝醉了吗?
仔细想想,厉云棠出现在她面前,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的时候,似乎都永远完美无缺,身体力行的贯彻着优雅和冷峻,抽烟的时候都很少,更别说喝醉了。
可是想一想宴会上那么多大佬忙着巴结他,仅仅是她有意无意中瞥过去的几眼,似乎他手中一直擎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变幻的只有其中荡漾着的液体的颜色,白酒香槟葡萄酒循环更替。
那种情况下,即便是厉云棠,会喝醉也是很正常的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言夏夜悄悄做了个深呼吸,警告自己千万不要会错意,表错情。
而且厉云棠再怎么说都是厉家的长辈,她和厉北城的婚姻虽然名存实亡,但名分还是有的,今晚这样堂而皇之的宣布她是秦焱的未婚妻,于情于理,她都需要给厉家一个交代。
“关于我和秦焱……”
她咽了下口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提起比较好,犹豫片刻道:“其实我已经要求过厉北城陪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是他拖着不肯去,不是我有意要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让厉家难办的。”
厉云棠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几分凉薄冷漠:“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言夏夜有点慌,不知道喝醉后的厉云棠会是什么样的性格,是不是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不过光是男人会出现在女性洗手间里这一点,就足够江海任何一位大佬跌破眼镜的了,可见他还是醉的不轻。
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言夏夜若无其事的开了口:“我和厉北城的婚姻走到尽头,可我还这么年轻,没有离婚后再为他守身如玉的打算……呃,我是说,我喜欢秦焱,所以想和他在一起,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先前她答应秦焱的条件中,保密绝对是重中之重。
虽然就算她实话实说,也不认为厉云棠会向外人透露,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求而不得的痛苦,她早已深深领教过,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次尝试了。
经过那不该发生的一夜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奇怪了。
或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男人……
想到这,言夏夜心跳如鼓的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脑海里都是那一夜煽情撩人的片段,嘴里胡乱说着骗人的谎话:“秦焱也很喜欢我,啊,不过秦老先生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可是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吧。”
断断续续的陈述中,女孩染着绯色的小脸像极了坦白心事后的害羞,男人眼底怫然跳出一抹不悦的冷光。
即便他已经从秦焱那里听说了最重要的真相,也大致猜得到女孩欺骗他的原因,但是,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她那么亲昵的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风淡云轻的说出‘喜欢’这样的字眼。
言夏夜的喜欢,应该带着眼泪的温度和味道。
就像很久以前,她在那间小公寓里,迫不得已的承认她对他仰慕那般……
于是,不等言夏夜说完,他抬着她下巴的指尖加大了些力道,俯身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
言夏夜蓦然睁大眼眸,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发现身后就是理石制成的盥洗台。
伸手抵在男人身前,她困扰的无所适从,惴惴不安的望向男人,以眼神表示她的抗拒。
然而厉云棠醉的恰到好处,凛冽性感的眼眸锁紧了她,摘下领带变魔术一般反绑了她的双手,整个过程快的行云流水,丝毫没让她感觉疼痛。
也正因为此,当言夏夜晃过神来,双手已经被领带缚住,连推开男人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