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安定侯府,胡维昆蹙眉看着对面哭哭啼啼的妹妹。
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大胡氏不敢违逆她,慢慢止了哭泣。
胡维昆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却妆都没花的妹妹,烦躁的捏了捏鼻梁。
原本以为凭着妹妹的容貌手段,再加上他们做后盾和助力,能把安阳侯控制在手里。
看来是小瞧了那沈氏的狐媚手段。
“既然檝櫂插手了,就把你的人手都撤回来吧!”
大胡氏不能置信的看着她大哥。
“不行。”
顾家的那两个小杂种是她眼中钉肉中刺,让她寝食难安,不除掉他们无法后快。
胡维昆试图说服她:“顾氏姐弟和那个孩子当初只是报了失踪,并未确定死亡,檝櫂跟顾氏还是夫妻,
顾氏若是没死,还能揪住她的错让檝櫂跟她合离,如今人死账消,我们棋差一招,被人愚弄了!”
大胡氏张圆了嘴,想不通顾氏死没死有什么区别。
胡维昆如今对她的智商也不敢期望,“当初让你劝檝櫂报顾氏身死,你偏说无所谓,现在再报,你就只能做妾,还不如保持现状,
让顾氏留下的那个孩子占个名分,总比你做妾,宪儿做妾生子强。”
可惜他们明白的晚了,让顾帆和沈氏把他们愚弄了。
这事闹开了就是一桩惊天丑闻,胡家的声誉都要受损,就让他们先得意着吧。
“那,那就这么算了?”
大胡氏不甘心。
胡维昆的夫人赖氏收到丈夫的示意:“当然不能这么算了,不过现在贵妃那边正是关键时刻,我们家不能出任何纰漏,还得用着大姑爷,
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沈氏和顾家的那两个。”
大胡氏张张嘴,没说什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贵妃母子熬出头,顾舟回头添她的脚趾头都不配。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就好多了,同意了大哥的安排。
转眼到了年根底下,官学的旬假连着年假一起休,袁伯驹兄弟几个都回了家。
牛家的四个蹦也暂时停了劳役回家过年。
走了这些日子,回来袁家的院子都建起来了。
“袁家这些日子挣了钱了吧,房子都盖起来了?”牛大蹦语气酸溜溜的。
袁家的院墙挡着,想看他们家那个大女儿都看不到了。
“房子是周大人给盖的,据说是给周大人帮了个大忙。”牛俏女生外向,替袁家说话。
她娘白眼翻了翻:“周大人用得着他们帮忙?他们家吹牛的吧?真是周大人给盖的,还不盖个砖瓦房,盖个土坯房这么丢人。”
牛俏还记得在秦大花手底下吃了亏的事,跟她哥哥们告状,她娘跟着添油加醋。
“你们是没看到大壮娘那个样,过年买了半腔羊就张扬的不是她了,追着我问你们回来了没有,
说什么你们这阵子受苦了,让我也趁过节买点好的给你们补补,听着跟好人似的,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故意跟我炫耀她买了羊肉,挖苦你们去服劳役?”
把四个儿子撺掇的火气蹭蹭往上窜。
一个人厌恶另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可能呼吸同一片空间的空气都是罪过,何况大蹦娘说出的理由听着还如此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