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听袁广辉如此说,心想:“这小惧留也是当地豪杰,俗话说好狗护三邻,这个要求也在意料之中。”
黄巢点了点,道:“道长,不知如何切磋呢?”
袁广辉心中盘算:“听说五子死在黄巢手中,五子的武艺我是知道的,黄巢的根底我还不太清楚,不能贸然出动,还是派个人去摸摸水的深浅。”
袁广辉背后解下剑鞘,抽出雌剑,喊道:“元尚徒儿,上前来。”
袁广辉有口雌雄双剑,甚是宝贵,轻易不拿出来。今日应战黄巢,特意把双剑带来出来。这双剑放在一个剑鞘中。
王元尚是三清观弟子中武艺最高的,应声而出,道:“师傅,徒儿在此!”
袁广辉把雌剑递给他,道:“徒儿,你拿此剑,去向黄将军讨教两招!”
王元尚知道师傅的宝贝轻易不给人看,今天竟然舍得把雌剑给他,甚是得意,双手接过宝剑,道:“谨遵师命!”
王元尚打了个旋风腿,纵身到半山亭前,一招仙人指路,拿剑尖指着黄巢,道:“无量天尊,黄巢,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黄巢微丝未动,早就气坏了背后的林言。、
林言大喝一声:“牛鼻子,休得猖狂!小爷会你!”
一个纵身,站在王元尚面前,背后双戟只抽出一个来,晃了晃,道:“小牛鼻子,为了不欺负你,我也用一支戟!”
二人也不多说,贴身战在一处。
王元尚不过是观中练武最高的,未曾会过他人,缺少实战经验,不过井底之蛙。林言是仙人门徒,前几招最是凌厉。
战了也不过两个回合,林言一戟如霹雳之势,就朝王元尚后心扎去。
黄巢喊了一声:“莫要杀他!”
多亏黄巢这一句,林言戟往下扎去,戟尖及月牙几乎把王元尚的左腿从跟上跟切了下了,血溅当场,王元尚栽倒在地,惨嚎不止!
林言头也不回,说了句:“承让了。”又进了亭子,站在黄巢背后。
众道士大惊。袁广辉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命人把王元尚拖下去,包扎伤口,紧急救治,这且不提。
袁广辉心中凉了半截,暗想:“黄巢手下真是高人如云,这个小小的将军就有那么俊的功夫,我都没有看清招数,就把王元尚伤了。我不能贸然与黄巢动手,否则有性命之虞。”
袁广辉不愧是小惧留,面色依然未变,伸出大拇指,道:“黄将军,你手下这个小将军好生了得!黄将军也是宅心仁厚,饶了小徒的一条命。我那小徒不过是我门下功夫最末等的,让你见笑了。”
黄巢的想法,是不想贸然与袁广辉为仇,所以让林言不要杀人,听袁广辉如此说,言道:“我手下将领一时失手,还望道长见谅。”
袁广辉摆了摆手,道:“都怪他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不怪小将军。”
袁广辉继续说道:“我听说黄将军武艺高强,曾隔山摇刀断人头,又有口宝剑,甚是厉害。我也有两口雌雄剑,我也学了一些剑法,今天我想显显我剑气的厉害,还请黄将军指教。”
黄巢道:“客随主便,道长只管画道,黄某不敢担‘指教’二字,无不跟随就是。”
袁广辉道:“不知道将军想要文比,还是武比呢?”
黄巢不解,道:“何为文比?何为武比?”
袁广辉道:“武比就是你我各抽出剑来,使出平生所学,你来我往,分个雌雄高低。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武比最是公平,只是恐怕像刚才你的小将军和我的小徒一样,伤了和气。”
黄巢点了点头,问道:“最好不要武比。何为文比呢?”
袁广辉道:“文比则不必针锋相对,只可借助于外物,显显手段,让对方心服口服即可。”
黄巢说:“还是文比好。道长要选什么外物呢?”
袁广辉道:“将军在这亭中,是否觉得有异香扑鼻,而且没有蚊虫叮咬呢?”
黄巢道:“正是,此亭甚是惬意。”
袁广辉伸手往外指了指,道:“这都因为亭边有棵樟树。”
黄巢这才仔细去看。只见半山亭旁边长着一棵樟树,这棵樟树三人合抱粗细,高耸入云,枝繁叶茂,如伞盖一般,真是:樛枝如虬龙,高干入半空。历经沧桑世,依旧擎苍天。
袁广辉“仓朗朗”抽出雄剑,大声叫道:“众位,看仔细了,脚上勤快些,不要被树砸到!”
只见袁广辉熊经鸟伸、吹嘘吐故,全身之气集于左臂,左臂之气集于左手,左手之气导于剑柄、传于剑锋。
袁广辉大喝一声,将剑半平半斜朝那樟树树干削去,这剑随着摆动,光华缭绕,微有剑气冲出。
只听得“咔嚓嚓……”一声巨响,紧接着“轰隆隆”一声,那棵古樟树被拦腰砍断,枝叶栽倒,一片狼藉。
道人们齐声叫好!林言看了看传能、传亮,三人心中也都赞叹袁广辉厉害。
袁广辉甚是得意,耍了个剑花,还剑入鞘,朝黄巢一抱拳,道:“黄将军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