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天空都飘着冷雨。
车子停靠在巷子口的路边,车外一片湿漉漉。
耿相忆推开车门,下车。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冷雨霏霏,雨水坠落在她的脸上,额头上,渗透着一股冰冷。
耿相忆撩起耷拉在后背上的连体帽,正要盖到头上,这时,一把墨绿色的布伞被高高地举过她的头顶,一时间挡住了头顶上方坠落的雨水。
肖恪撑着布伞,站在她的面前。这把伞是肖恪刚从车后备箱拿出来。
耿相忆看向肖恪,眼睛里闪着光,脸上逐渐晕开一抹笑,像一朵顶着严寒,绽放的天山雪莲花。
肖恪定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挪开,把雨伞推向耿相忆,说:“自己撑!”
说着,就把雨伞塞到耿相忆的手里。
耿相忆立刻把笑容收住,白白浪费了一个表情。
肖恪淋着雨,往前面的巷子走去。
耿相忆颠颠儿地撑着伞走在他的身后。
每逢下雨,肖恪都总是把伞给耿相忆,自己淋在雨中。耿相忆心里纳闷,他怎么就那么喜欢淋雨呢?
耿相忆加快脚步,追上肖恪,特意与他并排行走。
肖恪不看耿相忆还好,这一看,只见她撑着的伞,一会儿歪歪扭扭,一会儿一颠一荡的。总之,这伞让她撑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当肖恪忍耐着,好不容易挪开眼睛不去看时,伞扣又突然戳到他的头。
肖恪皱眉看她,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爽,说:“耿相忆,你就不能把伞撑好一点吗?”
耿相忆把头转过来,笑呵呵地说:“没办法,我不习惯用左手撑伞,手哆嗦,你就忍耐一下吧。”
说着,又来了一套重复的动作,这次肖恪躲闪得快,把头往旁边侧了一下,才没有戳到他的头。
耿相忆的这点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肖恪,他知道耿相忆就是故意的。一个早上还用左手跟人掰手腕的人,撑伞会哆嗦,谁信?
肖恪闷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就直接伸手把耿相忆手里的伞夺过来,规规矩矩地撑着。
“伞应该这样撑!”
“哦!”
终于把肖恪“骗”到伞下!耿相忆藏着笑意,双手插进衣兜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巷子走去。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伞上,向四周滑向伞边沿,再滴落到地面上,溅起水花。
两人来到巷子的时候,却看到巷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们在巷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戴六的身影。
难道戴六没来这?
找着找着,耿相忆就走到一个雨棚下,这就是当初白猫被困的那个雨棚。
听药店的短发女店员说,每到下雨天,白猫哪都不去,只会躲在这个雨棚里。
然而,当耿相忆走到墙角边的时候,蹲下去寻找时,却没有看到白猫的踪影。
奇怪,不是说下雨天都会在这的吗?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见找不到戴六,肖恪朝雨棚下的耿相忆喊道:“走吧!”
耿相忆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出雨棚。
两人原路折返。
回到车里,耿相忆不经意间摸了一下衣兜,瞬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一旁的肖恪见耿相忆正在一阵东翻西找,问:“你在找什么?”
“我的钱包好像丢了!”
耿相忆的钱包原先装在衣兜里,可现在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