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这么说慕二夫人以死谢罪,慕二爷气得一病不起也是谣传了?”
慕白雪这么一开门见山,把定宁公主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这其中有这种内情,这完全打乱了她此次前来的计划。
慕白雪就喜欢看她大吃一惊又气得牙痒痒的样子,好像巴不得母亲是被人给害死,眼底的最后一丝亲情也随之泯灭了。
“大舅母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还会拿母亲的名誉开玩笑吗?至于她为什么会服毒自尽,不用我说您也应该能猜到。远嫁京城十数年,上不得婆婆宠信,房中父亲又宠妾灭妻,我这个长女被逼得走投无路自请断绝和武慕侯府的关系,唯一的儿子一学被慕老太太送到宫中当质子,她一个人在武慕侯府孤苦伶仃饱受打压搓磨,唯有一死才能解脱,这也是我们姐弟刚才为什么会怠慢你们的原因。”
慕白雪这一席话九分真一分假,很多都是定宁公主在路上都听说过的,一时间竟有也些唏嘘和内疚:“天可怜见的,虽说我们两家这些年的确断了来往,那也是有原因的。”
一听她又要推诿责任,慕白雪直接摆了摆手:“行了,大舅母,到底什么原因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还是说说这些带表哥表姐们进京的真正意图吧。”
闹到了这种地步,定宁公主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便一边假模假样的用帕子抹了抹眼角,一边垂了头。
“既然现在只求能让你母亲入土为安,大舅母也就知道一会到了武慕侯府该怎么做了,明天也一事实上让你那些表哥们好好送一送你母亲,尽尽该尽的孝心。另外还有一事,也得先和你打声招呼。”
知道重点到了,慕白雪凝视静听,定宁公主斟酌了一下,明知道有些话不该这个时候提,却还是开了口:“说到孝道,既然大老远来了,我们总不能今晚去武慕侯府点个卯上柱香,明天去送个殡就草草了事,所以我就想着让你的表哥表姐们在京城多留些时日,替你母亲吃斋念佛,至少得守一个月的孝期,你看这样做可妥当?”
定宁公主话里话外都是来给武侯夫人和慕白雪姐弟弟撑腰长脸的,要是心思单纯的肯定早就感激涕零说谢谢了,慕白雪却连眼睛都没眨就听到了弦外之音。
“那大舅母这是要为我母亲做七期,带着表哥表姐们住在武慕侯府七七四十九天了?”
慕白雪这话问得合情合理,既然想让白家的小辈们替武侯夫人守孝烧七,自然是要住到武慕侯府,谁知定宁公主却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这自然要看你的安排了,你若觉得我们住在你这月璃府不太方便,我们当然也可以去武慕侯府住。只是你如今出来单住,你弟弟想必送完葬也要守墓三年,我们住在慕家恐怕不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