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郑知意说的是托词,定宁公主还当真事是的,再次打量了一下她,一脸怜惜至极的模样。
“是吗?我看着你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了,我们家里的府医可是极厉害的,等以后有机会让他给你瞧瞧。”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邀请郑知意去建南白家做客了,郑知意也不怕,而是转眼看向了坐在上位优雅喝茶的慕白雪。
“那就不用劳烦白家大奶奶了。我此次进京,正是前来投奔瑞阳公主看病的。她府上有一位孙老先生,可是天下名医,就没有他看不了的病,我这会身子已经大好了。”
不得不说,郑知意也是个会说话的,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自己不是逃婚,是来京城看病的,而且现在就住在月璃府。
白珍珍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问道:“这还真是稀奇了,郑姐姐住南边,我们小表妹住北边,这一南一北相距数万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这么一问,倒是把郑知意给问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逃婚被卖到了女子乐坊,差点没被逼良为娼,是慕白雪给救下来的,那一辈子声誉可就毁了。
慕白雪却优雅地放下茶杯,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定宁公主和郑知意相叠的手上,声音不急不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原本是不认识的。不过他父亲郑知州是左相的门生,而左相是我十哥的舅舅,她想借我府上的太医看病,自然最后就求利用十哥,求到了我身上,一来二去,便住到我府上了。”
她这么一说,郑知意悬着的心就放下了,极为感激地冲着慕白雪点了点头,心中温暖极了。慕白雪就这样面冷心热的一个人,哪怕这种时候,都要顾全自己的名誉,自己算跟对主子了。
可是她们明白,白珍珍却没听明白,睁着大眼睛诧异至极:“十哥?你不是武慕侯府的嫡长女吗?上面哪来的哥哥?”
见自己女儿这么天真,定宁公主微不可见地瞥了她一眼:“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笨女儿!你这表妹现在可不是武慕侯府的嫡长女,而是陛下义女,她十哥自然就是十王爷皇甫泰了。”
一提到十王爷,整个小花厅都是一静,因为全天底下谁不知道十王爷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不管是各方面都是皇族里面最出挑的,说他是镇北皇朝第一权贵也不为过。
至于十王爷和慕白雪的流言蜚语,他们一路上也是没少听,反正就是十王爷对慕白雪志在必得,慕白雪更是被十王爷护得密不通风,就差没宠上天了。
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慕白雪有些哑然:“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我不就是提了一下我十哥,他有那么可怕吗?我倒是觉得他是个极好的人,等以后有机会为你们引荐一下。”
她这么一夸十王爷,心里极不是滋味的白子图握紧了拳头,声音也比平时紧了又紧:“小表妹,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也不能单看表面。据我所知,十王爷可是有个活阎王的称号,就算在藏龙卧虎的天子脚下,那也是无人敢惹的煞星,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他担心的话还没说完,小花厅外就传来了一声冷哼:“呵呵!都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他人是非,喜怒不形于色,乃胸怀智者也。白小将军从未见过本王,本王自认也从没得罪过你,你却这般在阿雪面前诋毁于我,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