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也猛然明白过来,众人于是再顾不上其他,飞步如箭往冷晗的栖身处跑去。
四人老远就看到夜色里冲天而起的火光,不禁都是心中一凛,冷晗果然出事了。蓝枫骂道:“狗日的,我刚才就随便那么一说,没想到他们还真料到这一层了。”
朱清筱看着被火光染红的夜空,触景生情下想起朱柏在湘王|府自焚的景象,不禁骇得杏目圆睁,面无血色,编贝般的细齿紧咬着嘴唇,颤栗地靠在蓝桥怀里。
“情况或许还没那么糟。”蓝桥虽也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却仍沉声安慰着众人,“冷晗武功高绝,且昨日才在秀颜街上击杀了马桑,他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朱高煦一拍背上的青龙巨剑,冷哼道:“说得正是!他们之所以要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动手,就是因为还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蓝枫你带着小郡主先到远处藏好,我和怀远去收拾这帮渣滓!”
“二殿下小心!大哥小心!”蓝枫知道这种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别扯后腿别添乱,在目送蓝桥和朱高煦背影远去之后,拉着朱清筱找一隐秘处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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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冷晗本来在房中和门外的张冀北对峙,不料张冀北却忽然放起火来,硬是要逼自己出门接战。他不是不敢打,只是敌在暗我在明,若是冒然出去,不知道会有几把剑几把刀几对拳脚在等着自己。
眼见火势愈烧愈裂,冷晗长刀出鞘,在空中划动一周,凛冽的刀气顿时将火势逼退不少。他同时也是心中一惊,似是隐隐有个不祥的预感,这炽热的火场很可能天然克制他“冰封万里”的绝技。敌人设下这个局,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特意选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就只为要他的命!
他无暇后悔没有在敌人放火前冲出门去,忽听“哗啦”一声响,窗格碎开,赤衣散发的高桓破窗而入,他眼似铜铃,双拳一左一右朝冷晗猛轰过来。与此同时房门也被张冀北震开,他的长剑在火光下如同一道闪耀的金光,直射冷晗的小腹。
冷晗早盘算过敌人强攻的应对办法,见两人一正一奇朝自己攻来并不慌张,长刀一记横扫千军将二人逼退少许,同时大掌一挥推倒另一侧的墙壁,脚步一动就想从这一侧破壁而出。
张冀北和高桓虽被冷晗森寒的刀气所挡,然而因在火场之中,冷晗刀上的寒气大打折扣,两人只迟滞了片刻便又蹂身而上。冷晗不愿恋战,从被他推倒的墙上缺口闪身出去,却不料刚一出去就有另一道剑芒从侧面斜斜地刺来,剑法虽不如张冀北凌厉,却更加巧妙和出其不意,取的位置正是冷晗将要落下的支撑脚。
冷晗闷哼一声,无奈一脚踢在那一剑上,借力又撞回火场之中,和高桓张冀北战至一处。同时他也看清了那持剑的少年——那虽是他从未见过的稚嫩面孔,他却可以断定,这人必是安萧寒聆雨堂最年轻的剑法传人,来济南参加斗剑大会的虚无尘。
虚无尘的突然出现大大打乱了冷晗既定的作战计划,他不但把冷晗迫回房中陷入被三人围攻的苦战,更用其异常拼命的打法试图把冷晗逼入绝境。他一手寒雨剑法尽是搏命猛攻的招式,用一种悍不畏死的决绝姿态把冷晗逼得节节后退。
冷晗论武功自然远在虚无尘之上,本来也并不怕虚无尘这等换命似的招数,只要给他找到一个机会,就能用真气将虚无尘的剑荡开,不但自己不会受伤,更可以趁机将其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