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边这么想着,眼神已经开始飘忽,身体也开始下意识想着往后退,她已经做好了见势不对转身就跑的准备。
不对,作为求生欲爆棚的审神者,她第一个动作应该是伸脚踢开宗三左文字因为修复而放在身边的本体刀,这样至少会给自己的逃跑多争取点时间。
有什么办法,她又不能说了不认,当然要尽全力自保了啊,命比脸皮可重要多了。更何况是因为说多了骚话而被自家刀剑砍死这种死法,也未免太不光彩了吧。
比起宁宁的反应还算迅速,宗三左文字是真的愣在了当场,他之前是刀剑,又有谁会对一把刀剑说出这样刷下限的话。
更别提他自从被织田信长收藏过之后,每代主人都将他当作天下的象征好好珍藏。
而被召唤到这个本丸之后,他和前任审神者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当然更不可能听到这般的话。
还不等宗三左文字决定到底要有什么样的反应才正确的时候,对面刚说出这样石破天惊话的审神者却是动了。
黑发的审神者刚说话的时候是脱口而出,现在却眼神飘忽,身体紧绷的感觉似乎准备转身就跑似的,是担心他对她拔刀吗?
那样的表现,几乎有种让宗三左文字嗤笑出声的冲动,其他暂且不提,其他人说她胆小倒是没什么错,见势不对撒腿就跑什么的,实在让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然而其实宗三左文字却并没有任何拔刀的冲动,连放在不远处的本体刀都没打算去摸一下。
虽然他这任主人真的是个怪人,既能说出身为刀剑,未尝一战不觉得可惜吗这样的话,又能说出这样无耻下流到让人心惊的话。
就在手入室的气氛一时紧绷,宁宁和宗三左文字还维持着面面相觑姿态的时候,手入室的门被刃从外面推开,压切长谷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主,出阵的队伍回来了。”
随着长谷部的这一声,手入室里一触即发的氛围顿时冰消雪融,宗三左文字重新低下头去整理衣装,看起来也没有立刻就捡起地上自己本体刀的意思。
宁宁见状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手入室门口。死缓,也是缓过一口气啊,缓缓,万一宗三左文字明天就不那么想砍她了呢?
压切长谷部作为近侍迎回了出阵的部队,之所以直接来了手入室,是因为回来的不是小短刀们那一队,而是宁宁派遣去第三演习场的几振刃,而且,几乎振振带伤。
只除了一振刀……宁宁斜一眼在旁边慢条斯理喝茶,动作带着十分典雅的三日月宗近,这一位不但抢到了誉,还毫发无伤。
天天爷爷爷爷的自称,开口就是一阵尬笑,在本丸的穿着打扮也像老人家似的,出阵却这么欢脱,也不怕扭到你的老腰。
默默的在心底吐槽了下某位自称的老人家,宁宁拿起打粉棒准备开始修复一期一振的伤,“刀装都碎完了?”
吉光的荣耀作为四花的稀有太刀,能带三个刀装,宁宁可是给出阵的所有刀剑都配满了刀装的,不管金的银的绿的,所以第三个演练场已经艰难到这种程度了?
“并没有,”没想到一期一振摇头,温和的太刀也顺便解开了自家审神者的疑惑,“只是演练场里有五花金枪。”
宁宁恍然,难怪几乎都带伤了,时之政府的演练场是完全按照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的真实战力配置的,五花金枪这种特殊的敌刀,能够隔着刀装伤刃。
就算带着刀装,刀装没碎,也一样容易受伤。
“有金枪的话就要特别注意了,到中伤立刻就回来。”以本丸刀剑的练度,中伤的刃可经不起金枪一戳啊。
“是,主殿。”一期一振点头应是,“我会注意的。”
知道一期一振只要答应之后肯定会尽力做到,宁宁也没有再多说,而是举起打粉棒开始使劲挥舞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