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请将手伸出来,我给你诊诊脉。”云芍药对表小姐说道。
表小姐点了点头,艰难地从被子里将手伸了出来,云芍药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诊脉用的小枕头上,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认认真真地开始诊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辰,云芍药说道:“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一下。”
表小姐听话地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
“可以了,我见你舌苔白滑、双目微红,刚刚给你诊脉,又发现你脉弦细而迟,此为肝虚风动,脾湿生痰,风痰相结,蒙蔽清窍。虽兼外感,究系实少虚多,治以敛浮镇逆,育阴潜阳,运化痰浊,兼疏外感。”云芍药正色道。
“实少虚多?你确定?”一旁的张大夫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确定。”云芍药郑重地点了点头。
“万一治错了怎么办?”
张大夫觉得她说话说得也未免太过不假思索了,哪有人在看病的时候张口就来?总得要思前想后才对吧!
果然是年轻人啊,行事就是冲动,丝毫不为患者考虑,不想想自己轻率的论断是否会给患者带来极大的灾难!
想来这样的人,在医术上也是走不长久的!
“不会错!”云芍药斩钉截铁地说道。
张大夫一听这话,顿时愈发觉得她刚愎自用、不可轻信了!
她在这么仓促的时间内给表小姐诊出的结果,谁知道是对是错?
“那你打算怎么给表小姐治病?”张大夫冷哼一声说道。
“其实也很简单,用芍药、菊*花和钩藤加在旋覆代赭汤中,一天喝上两副药,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表小姐就可以下床了。再继续照着这个药方抓药,只需七天,表小姐就可以彻底痊愈!”
“可笑!你知道表小姐病了多少年吗?她这些年连走动都做不到,你居然跟我说,只要她喝下你开的这一副药,明天就可以下床了,你不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吗?难道你开的是什么仙药?否则的话,怎么会有如此显著的作用?”
“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等明天再来给表小姐复诊,到那时候,一切自见分晓!”云芍药平静地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云芍药就去桌前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了表小姐的贴身侍女,然后转头冲躺在床上休息的表小姐说道:“好好休息吧,表小姐,那我就不再打扰了,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表小姐虚弱地点了点头。
云芍药离开之后,张大夫出于好奇,向表小姐的贴身侍女开药了这张药方,然后,将药方给誊抄了一份,揣着药方回到了欧阳家族的药堂。
张大夫回到药堂之后,其他大夫都争先恐后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那云芍药怎么说?”徐大夫首先问道。
“说是此为肝虚风动,脾湿生痰,风痰相结……”张大夫将云芍药的诊断结果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
“这可与我们诊断的结果不同啊。”药堂里的大夫们面面相觑,顿时一片哗然。
此时,欧阳夫人和欧阳小少爷还未曾离去,依旧坐在药堂正中央的上首位置喝茶,等大夫们的议论声告一段落之后,欧阳夫人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如何?很不靠谱吗?”
“倒也不是不靠谱,”徐大夫斟酌着说道,“就是觉得有些惊奇罢了!她的诊断结果和我们的诊断结果南辕北辙,我们觉得她在病情的判断上可能出现了失误!”
“那就是庸医呗!”欧阳小公子不屑一顾地嗤笑了一声。
“还有就是刚才张大夫说的话了,他说云芍药告诉他,只要表小姐服下她开的药,明天中午就能下床了,这听起来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若是放在往日,表小姐怕是还未下床,就晕厥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