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岐军条件,赵元愁眉不展:
“按天朝的意思,是要将所有人困在城中。”
“那岂不是任人宰割,万一出尔反尔,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吴应担心道。
二人说话时,城楼外传来一阵躁动,一个兵士仓惶而入飞快禀报:
“启禀二位大人,城外天上发现怪物。”
“怪物!”
赵元闻讯一头雾水,这时吴应紧张说:
“是否是岐军要攻城,放出怪物恐吓我等。”
“走,去看看。”
下刻二人来到女墙边,循着兵士的指向看去半空中,肉眼清晰可见两百丈高的半空中浮着一“朵白云”,白云之下隐隐似乎有人,吴应见状大为震惊,忙是说道:
“天朝,天朝竟能腾云驾雾将人送上天,这,这……”
此时赵元眉头紧蹙神色暗淡,他知道,继续负隅顽抗,结果可能是步交趾的后尘。
“吴大人,天朝由此神技,即便死守潮瓯,恐怕也无济于事。”
“可……万一天朝出尔反尔,我等岂非自寻死路。”
“我相信天朝不会自食其言,天朝的兵马正在放缓上岸,否则此时此刻,早该攻城了。”
“唉……左承王大人要降就降吧,下官从命就是了。”
“那好,开四门,百官随我出城。”
战争有必然的逻辑,往往也有许多偶然而意外的因素左右了战争的进程,沈云卿也许不会想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热气球。
两刻过去,四门陆续打开,左承王赵元率百官由东门而出,列队城门之外。
见此一幕,沈云卿放下望远镜说:
“真是意外,潮瓯城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降了。”
这时马文修说:
“看来出征之前,海郡王所料十之八九不虚,这腊婆内部确实有问题。”
“只是降的如此容易,不免让人放心不下。马总管,我军入城后各部还当严加约束,决不可欺压当地民众,败坏我朝我军声誉。”
“嗯,本将的部下可不是西域都护府的兵,海郡王大可放心。”
“有马总管此言,沈某就放心了。”
沈云卿担心潮瓯投降来的太过容易,万一是张绣诈降曹孟德,一时得意忘形睡了人家嫂嫂,逼反了张绣,自己就成了曹操。纵然他沈云卿做不出来,但手下的这些兵可没有这高的思想觉悟。
少时马文修下令座船驶入港口,于两刻钟后进港靠岸,待等栈桥放下,马文修又说:
“本将暂时不便露面,以免被潮瓯摸清我军底细,海郡王智略高深,又是治政能人,受降之事不妨海郡王代本将出面。”
“总管大人执掌全军,将军若不亲自受降,恐怕潮瓯会有顾虑。”
“诶,兵不厌诈,我等暂且不知他们虚实,你我倘若同时出面,若是有诈,岂非你我都陷囹圄。”
“这……”沈云卿犹豫,思索片刻后点头说:“既如此,沈某就勉为其难了。”
言毕,沈云卿转身要走,欧阳龙菲上前说:
“郡王,龙菲随王爷同去。”
“那好吧,欧阳大人自当小心。”
“是!”
欧阳龙菲拦是拦不住的,无论是否回绝,她都会跟着,回绝反而会尴尬。
走下栈桥,踏上地面,沈云卿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他曾经假设过无数可能,唯独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就轻易无血开城,不在任何假设之内,与前世的印象大相径庭,内中的原因,恐怕只有见到潮瓯成真正的统治者,才会得到答案。
港口码头距离潮瓯城两里多地,沈云卿正了正衣冠,携众徒步前往东门外。
此时赵元、吴应等人百余人率兵士三百人列队东门下已久,岐军的水兵披坚执锐,已将死百余人团团围住。
待等沈云卿来到东门外,岐军校尉上前禀报:
“末将参见征讨使。”
“嗯。腊婆城中可有异常。”
“南、北、西三门均已洞开,但尚未得令入城,东门来看,腊婆守军大都集中于东门,而且还有大量持械百姓集中于东门内。”
“看来是复地空虚黔驴技穷了。可知腊婆为首者何人,可有通报姓名。”
“乃腊婆左承王赵元。”
“哦,没想到会是腊婆王的堂弟,走,随孤去看看。”
“是!”
左承王相当于亲王、摄政王,有涉政权,一般都为腊婆王堂亲出任,如有多个堂亲,则分大小左承王。右承王是腊婆王的亲兄弟,多个兄弟则分大小右承王。
二王虽然都涉政,但右承王权利大于左承王,主要体现在兵权上。右承王多为腊婆王亲兄弟,自然要比堂兄弟亲得多,因此右承王有兵权,而左承王没有兵权,其他的权利左承王也要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