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浅依言坐下,既然李羽无碍,她就有大把时间。
“慕容烈那老小子这是不甘寂寞啊,姜使乃是真圣境,可曾听闻,大圣境之上,修行该往哪儿去?”
“嗯?”
姜青浅一愣,大概没有想到李羽会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但她是何等冰雪聪明之辈,立时便明白了李羽想说什么。黑楼的慕容烈,莫非想碰碰那个境界?要知道,圣上和裴圣人潜心几十年,也只摸到了一丝边缘,尚且不能确定。那等境界玄之又玄,飘渺不定,又岂是那么容易触碰的?
只是,慕容烈想要破镜,跑到长安去干什么?
他要借东西?
普天之下,除了三大无上宗门,就属皇宫地阁武藏颇丰。如果有什么至宝能够令他有所体悟,那必在地阁之中。是那一诗一图?
姜青浅在这电光火石间,竟然将整件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羽王,那个境界没有那么简单。慕容烈想要试试,必定会头破血流。即便是圣上亲手把东西交给他,他也必将毫无所获。”
“这么难?”
李羽眼色一闪。到了圣境,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一颗灼热的心想要往上探寻,李羽虽然只是一尊虚圣,同样有着强烈的求知欲。
但见姜青浅一副淡然的样子,就知道,她所言非虚。
“姜使,你久在长安,见多识广。这世上,当真就没有人,能够问鼎圣境之上么?”
“不。依我所见,圣上、裴圣人和净宗的卫宗主、以及戒墟的孟宗主,都有这个机会。如果他们四个都没有破镜的可能,其他人更无需指望。”
姜青浅自信的道,话才落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当然,昔日青莲剑经的传人林老先生如果健在,那么,他也算一人。”
“只是也算一人?”
李羽语气加重道,在他心中,显然对姜青浅的这个说法不甚赞同。
姜青浅如何听不出李羽的意思,她细细一思量,终于道:
“羽王,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青莲剑经虽然厉害,甚至三十年前以一敌二。但是,只要没有获得剑心,想要破镜,有如登天。但是圣上和三位宗主不一样,他们所学源远流长,只要悟性够,时间够,跨出那一步是迟早的事情。”
姜青浅还有一句话没说: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林沽三十年前一战后隐世不出的原因罢!
李羽闻言,眼睛放光。他虽然对三十年前的那场战斗知之甚详,但对青莲剑经却所知甚少,如此听来,那青莲剑经岂非有个天大的瓶颈?
其实,姜青浅还有一句话没说,若是那青莲剑经加上剑心,那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两人又谈了几句,姜青浅见李羽话中有所隐瞒,便就地告辞。她心中也知道,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既然已经展开了,那么,江南王的死讯早晚会传出去。只是,自己从长安城过来,好歹也要查清楚事情的所有真相。
姜青浅为什么选择住在李记酒楼,就是因为第一起“命案”就发生在李记。
想要查出黑楼意欲何为,做了何种布置,那诗圣手稿又藏在哪里,种种这些,都需要从李记查起。况且,这个李记也不简单,一个店小二,居然有修为在身。这种罕见的状况,姜青浅走南闯北从未见过,但凡见过必有蹊跷。
从王府折返,姜青浅无声无息又回到了李记酒楼。
她此行不想让人知道,所以,临安城府衙那边,无一人得知她的到来。否则,只怕阖城大小官员,都要瑟瑟发抖。
姜青浅看见江宁,正在后院练剑,只是一眼,便让她大惊失色。
青莲剑经!
不可能啊,这店小二如何会这门功法?他上次说……说是家传的一点修行功夫,青莲剑经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家传?
一瞬间,姜青浅的脑海中便闪过无数的念头。
青莲剑经出世,也不知是好是坏。姜青浅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将江宁羁押带回长安?只是再一想,似乎也全然没有理由。且不说江宁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并无作奸犯科之举;就是江宁目下的修为,不过刚刚迈入通玄境而已。
难道,这家伙只是巧合会几招剑法?
姜青浅凝神又看了好一会,可惜,江宁会的,就一招四式。即便如此,姜青浅依然确定,这就是青莲剑经。别的剑法,想要在这么粗浅的时候,就形成自己的剑气,几乎不可能。也只有青莲剑经那等蔑视天地的不羁剑法,才有可能。
等到江宁停下手,姜青浅这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路过江宁身边。
“嗯?你还当真在练剑?”
江宁见是二楼一号房的客人,礼貌的后退两步,道:“姑娘见笑了,我这就随手比划一番,闲着也是闲着。”
“是吗?可惜剑差了点。”
“寻常铁剑,却是友人相赠,须臾不曾离身。”
江宁自然不会说自己穷的连一柄剑都买不起,尤其是那些已经锻造出剑骨的名剑,那更是天方夜谭。不过,这话落入姜青浅耳中,却是另一番风景了。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姑娘谬赞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的先去忙了。”
江宁不知为何,站在姜青浅面前,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让自己坐立难安。
见江宁要走,姜青浅终于道:
“店小二,我向你打听点事。十几天前,有一位叫柳一刀的修行者,是否昏迷在你们酒楼?”喜欢仙唐第一剑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仙唐第一剑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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