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副官把车停在温府门前后,向时霆和言卿道过别,开着车返回了军营。
代副官走后,言卿才急着问:“你之前和李团长说了什么,他有没有提起李昊天的事情?”
“没有。”时霆和她并肩进入大门,“一个字都没有。”
言卿轻轻皱眉,“这个李团长果然不是常人,儿子眼看就要被判杀人的死罪了,他还能与你赛马吃酒?”
言卿说着又觉得不对:“赛马?他是在给你下马威?”
时霆笑着摇摇头:“先进屋再说。”
两人进屋后,言卿让下人端上热茶。
时霆今天赛马的时候就没穿大氅,之后和李团长喝酒的时候也一直穿着那件皮衣,此时触到他的手指,已经冻得冰凉。
“他们都是当兵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你如何跟他们比?”她语带责怪,急忙让金山去弄了一个暖水袋,二话不说的塞到他的手里。
时霆当真冻得不轻,回来的路上就打了几个喷嚏。
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他轻轻一笑,顺手将人带到怀里,讨好道:“入乡随俗,我即在军营,就要随了军营里的规矩,别人身着单衣,我总不好包得像个粽子,不好看不是?”
言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单纯的心疼他,就算身体再康健的人,这样一折腾也难免生出病来。
她用嘴吹了吹茶杯,等到半凉了才递到时霆嘴边,亲手喂着他喝了一壶的茶水。
“对了,你是怎么驯服那匹野马的,我看它性子烈的很,对着谁都是一通嘶吼。”言卿并不懂马术,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马如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摸对了脾气,自然就能与它们和谐相处了。”时霆被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说话都是龙井味。
“我瞧它是匹好马,可惜最后还是输了,不过你和那些骑兵不一样,你又没练过,输了也不丢人。”在言卿眼里,自家男人怎样都是好的。
时霆瞧着她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是我输了吗?”
“难道不是吗?”她明明看到野葡萄被落下了半个身位。
时霆讳莫如深的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没有否认她。
时霆有没有输,李永起最清楚了。
李永起此时坐在军帐里,手里捏着茶碗,却是没有送到嘴边。
李锐真打了声报告,走了进来。
“团长,我是来领罚的。”李锐真脸色不好,颇有些垂头丧气,“我输了。”
李永起把茶杯放了回去:“技不如人而已,不怪你。”
“没想到时司长竟然精通骑术,是我轻敌了。”
李永起道:“这个时行之,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目光精亮,似有沉思,“他自知骑术了得,却不想赢你,所以故意挑了野葡萄。若他选了其它马匹,比赛的时候一旦让你,痕迹就会过于明显,而野葡萄不同,它从未上过赛道,对赛道完全不熟悉,全程都只能跟在你的马后,他根本不必让你就可以输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