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立马收了唇边狡黠的笑容,正色说,“和简哥儿说采购明矾的事儿呢,爹拾掇好了?”
“嗯,赶早不赶晚,拿些干粮路上吃,这就出发吧。”庄文照旧是一身短打,这些日子调养的好,早不是早先那副瘦弱的身量,仔细一瞧,肩宽背阔,竟也有了几分田间壮汉的体态。
照旧把桃红托付给余家照看,一家三口人坐了板车去县里。
路上,庄容把简哥儿给的两颗银锭拿出来给庄文,说:“爹,这钱儿你拿着。”
庄文冷不丁瞧见这么大笔钱,猛愣住,过了半响,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瞪大眼睛问她:“这是……你奶奶手里那些钱儿!?”
“算是。”庄容把前因后果说了,“赖猴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咱们就算是从里头摘清了,奶奶往后要怨起,也怨不到咱们,而那胡掌柜也必然不敢上公堂,奶奶往后怕是找不见他了。”
庄文听了,摇头叹气,“爹虽没听闻过这私贷,可一听就知道那胡掌柜的必然在行骗,你奶奶这是糊涂啊!”
白行简说:“她若不贪,这钱咱们也弄不出来。”
庄容到底是怕她爹心里头不舒服,拿眼睛使劲瞧他脸色,“爹,这法子损是损了些,可确实是解气,爹要是觉得这事做得过了,往后找机会再接济他们一点儿就是。”
她哪里知道,庄文如今心里对老庄家已全然没有半点愧疚了。
想到那天在银庄里,他娘眼里只有钱,半点没考虑他死活的样子,他不但没半丝内疚,反而一阵说不出的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