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传开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的。”张氏说道:“孙宝全的媳妇当众出了那丑,孙家是抬不起头做人了,我看孙志远他爹回来都好几日了,也没出过门,往日里他可是最喜欢溜达的。这次他们要往县里搬,恐怕一来是为了他家远哥的学业,再来,还是和这桩丑事有关,孙家老两口无颜在村里再待下去。”
庄容寻思着,说:“照这么说,他们是铁了心要举家搬迁了,就是不知要往镇上搬,还是要往县里搬。”
她记得孙志远他爹,好像在镇上有间杂货铺,是和孙家远房亲戚合伙开的,也算是半个老板。
“那肯定是要往县里去,她家志远中了秀才,说不得往后就在县学念书了,婶儿粗略算了算,他家那些耕地都卖了钱,怕是能卖两千多两,去县里买间好宅院,再上县郊置办六七十亩地也是够的。”
她眼中有着单纯的羡慕,叹息道,“若是我和你伯手里有这么些产业,这会儿也就都卖出去,跟你爹合计着一起往县里搬了,咱们两家还住邻居,可就是没钱。”
住了十多年的邻居,一直以来都是和睦相处,互相帮忙,庄家突然之间决定要搬走,张氏一家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
庄容赶忙安慰她:“去县里置办宅子,算上零零总总需要置办的,百两撑死,伯和婶儿很快也会挣到这些的。至于孙家,咱们也不必羡慕他们,眼下看着是殷实,往后会怎样,且还说不准呢。”
庄容确实是没把孙家那点家底放在眼里。
孙家祖祖辈辈在此地,数代累积来的土地,全卖光也不过才两千多两,没了耕地,这些钱就是他家所有的资产,若是往后好好经营,或许能保本或翻番。
若是不善经营,就此败落下去,那也不过就是五年三年的事儿。
“也是,孙老头现在得了肺痨,使不上什么力气了,就靠着他家宝全和孙志远,若是这父子俩没出息,孙家就是有再多的家产,迟早也得给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