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叮咛自己的学生:“小雨,你以后来了这里一定要懂事一些,勤快做事,敦厚做人,切不可辜负庄老板的一番善举。”
薛雨一双乌黑的眼睛灼灼发亮,重重点了点头。
他鼓起勇气看向庄容,抿唇自荐说:“庄老板,我可以试试记账对账。”
李夫子严谨,听了这话就微微皱眉,沉吟道:“不成不成,账务乃是重中之重,你一个半大孩子,从来没做过这些,怕是难当大任,你若真想帮庄老板做账,我先送你去和璞玉斋的黄账房那里学些日子,你多多请教他,待学成一些再说。”
薛雨听了,什么也没解释,恭恭敬敬地应了。
庄容对这孩子就更是满意了,明明有本事,却没有恃才傲物的张狂劲儿,谦虚而又温顺。
是个好苗子,多帮他一把也无妨。
她赶忙说:“这些事儿不急,倒是你娘亲的病,迫在眉睫。”
薛雨脸色肉眼可见的泛白,嘴角噙着一片苦涩,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张口。
李夫子长长地叹出口气,“这孩子内秀,还是我来说吧,其实他娘从年初就有病症,郎中诊断是肝气郁结,脾胃失和,她常常呕吐,一直服药,时好时坏,就在半个月前,她突然腹部高高隆起,面色蜡黄,整日茶饭不思,昏昏沉沉,十二时辰里有十个时辰都在昏睡当中……”
庄容默默听着李夫子的话,分析薛雨的娘很可能得了后世称为肝腹水的一种病,已经到了昏迷的地步,恐怕时日无多了,而中医恰恰对这种病束手无策,说是绝症也不为过。
她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直接递到薛雨面前,体恤地说:“这些钱拿回去给你娘添些厚被褥和家用,我明日得了空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