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黄河之水,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乘风破浪,急速前行。
大雁南飞,从天下俯瞰,这支庞大的舰队,共有三艘楼船,五艘斗舰,三十艘艨艟。
在这支舰队的旗舰——楼船的桅杆上,迎风飘扬着三杆大纛,分别用隶书写着“苏”“周”“蒋”字。
苏烈身穿身穿金色鱼鳞铠,身披银白色披风,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麻布,腰间系着龍鳞镔铁刀,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奔腾不息的黄河,神情肃穆,头也不回的问道:“幼平,可有…史敬思的消息?”
周泰身穿玄黑色两裆铠,头绑白布,站在苏烈的身后,低下头,抱拳回答道:“启禀大都督,从前线传回的战报上说…史敬思将军,刚刚渡过黄河,便一路势如破竹,连续攻克…济南国九个县城,现在正在东平陵…休整。”
“好!好一个白袍史敬思,作战如此勇猛,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苏烈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都是…大都督慧眼识珠的功劳。大都督真是…识人善用,不让宝玉蒙尘。”周泰看着苏烈的背影,出言恭维道。
苏烈转过身来,看着周泰,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笑骂道:“好你个周幼平啊,这才刚刚当上水军都督,就知道…巧言令色了?”
“大都督,您…误会幼平了。末将…亲眼所见,幼平夜夜…手不离书,可以说是殚精竭虑。”蒋钦向前一步,对着苏烈,低头抱拳,解释道。
“周泰…不敢隐瞒。此乃…泰的真心话,句句属实,句句…发自肺腑。”周泰对着苏烈,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语气诚恳。
“哈哈~!好,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幼平啊,身为一名武将,光有一身武力,那可不行。你还必须要有…智谋。”苏烈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孜孜不倦的教诲道。
“周泰…明白大都督的意思,多谢大都督的教诲。泰,必定铭记于心,时刻谨记。”周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郑重的神情。
“好了,不说这些,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渡过黄河,进入济南?”苏烈话锋一转,出言询问道。
“回禀大都督,如果…不起风的话,最多傍晚时分,就能渡过黄河。”周泰抬起头,眺望着远方的黄河,沉吟一会,缓缓开口。
“好!我都快等不及了。”苏烈转过身,双眸凝神,眺望远方,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大都督,有事…您叫我一声?公奕,下船舱看看。”周泰给蒋钦,使了一记眼色,随即抱拳告退。
蒋钦点了点头,跟随着周泰,走向船舱。
——
遥远的并州,并州第一大坚城——晋阳城。
大都督徐达府邸,外院,会客正堂。
徐达身穿灰褐色锦缎长袍,腰间悬挂着一块玉,双膝跪坐在主位上,右手拿着毛笔,聚精会神的批阅着眼前的军务。
踏踏!!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传来,徐府的管家快步走进堂中,对着徐达,作揖行礼:“老爷,门外…姚刺史求见?”
徐达连头也不抬,双眸凝神,看着眼前的竹简,缓缓写下最后一撇:“是姚崇啊,让他进来吧。”
“诺。”管家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踏踏踏!!不一会,管家便带着姚崇,走进堂中,随即作揖回禀道:“回禀老爷,姚刺史…到,在下告退。”说罢,管家便缓缓退出正堂。
徐达缓缓抬起头,双眼直视着姚崇,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今天如此空闲?
姚崇看着徐达稳如泰山的样子,不禁火急火燎,走到徐达眼前,大声的说道:“徐都督,你知道…出大事?”
徐达眉头一挑,心生疑惑,出言询问道:“怎么?难不成…是并州…发生叛乱?”
“徐都督,这…这比发生叛乱,还要严重啊!您还不知道吧,现在…晋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疯传着一个消息。”姚崇说到这里,面色不禁凝重起来。
“消息?什么消息?难道是…冀州出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达面色骤变,猛然起身,惊声尖叫,随即又稍稍舒缓了眉头。
“徐都督啊,这件事…是关于主公…”姚崇的话还没有说完,徐达便猛然冲到姚崇的身前。
“怎么回事?大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快说啊!”徐达双眼通红,眼中布满血丝,左手抓住姚崇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