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机器音的答复,闰月的心情便一落千丈。
三婶和自己的娘没什么区别。
自己的生日比诗婷大了三天,听说刚出生那会儿,娘的奶水不够吃,把自己饿的张着大嘴总是哭。
还是三婶经常用她的奶水喂自己。
后来父母去世后,自己跟着哥嫂生活,小小年纪就开始做家务,还吃不饱。
三婶经常偷偷的给她塞好吃的东西,一个野菜包子,一个鸡腿,反正只要诗婷有的,自己肯定就不会少了。
三婶子经常说“要是闰月的爹娘活着,绝对不会让孩子吃这份苦!”
她上高中的时候,三叔还偷偷往学校给她送过粮食,三毛五毛的零票也没少给。
那时候三婶家的条件也不好,家里的零花钱都是指着养的那一群鸡,下蛋换来的。
诗婷学习不算好,和自己上的不是同一个高中,三叔去看诗婷,一定就会绕到自己的学校看自己。
三婶怕她们俩晚上学习饿,经常烙一兜子的发面饼,给她和诗婷一人一半。
直到自己在学校悄悄退了学,去跟别人打工,学做生意,后来赚了钱。
三叔一家对自己的照顾才算告一段落。
那时候他们也实在没条件了,诗婷上了大学,是自费,每年要拿出几千块钱去。
可是每次自己给三婶送钱的时候,三婶都死活不肯要,说他们能解决诗婷的费用。
让自己好好把钱存起来,留着以后过日子用。
自己成了大老板的时候,村里人八竿子打不着的都凑上来,想要得些好处,可是三叔三婶从来不开口。
……
闰月一边回忆,一边擦眼泪,她实在想不通,三婶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连自己的空间都看不懂的病了呢?
捱了一个晚上,闰月连眼睛都没闭,总算是盼到东边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
闰月一骨碌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然后把存折和家里所有的钱,装到一个黄帆布军用背包里。
斜背在肩上,去了三叔家。
三婶也起来了,仍旧站不稳,手里多了根木棍当做拐杖。
看的闰月心里发酸,这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好好活着不好吗?
“闰月,你没睡好吧?怎么眼圈都黑了?
吃饭没?你三叔煮了鸡蛋,你吃几个?”三婶怜爱的看着闰月。
这孩子比自己的亲闺女都贴心。
闰月见三婶自己都这样了,还关心着自己,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朝安安拍了拍手“安安来,让大姨抱抱,让妈妈帮姥姥收拾东西。”
接过安安才回头对三婶说道“三婶,我吃过了,车我也找好了,去镇上这段路太远,咱们坐车去。”
三叔放下碗筷,问“咱们也不用带啥吧?
到镇医院检查一下,当天就能回来,把药抓回来,回家用也可以。”
“对,咱可不在医院住,那地方,好人都能住病了,拿了药就回来,也就半天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