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殷璃就笑着看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阮清璇,“皇后娘娘,趟的够久了,难道你就不觉得累吗?是不是这戏演久了,连你自己都当真了呢?还是快些起来吧,父皇会看在你们是夫妻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为自己解释的。”
“父皇……”
“二公主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多话为好,不然,父皇会认为,这一切的阴谋也有你二公主你参与其中,欺君之罪,可是会杀头的;就算你贵为公主,想必这惩处你也承受不住。”
殷雪珊终于支撑不住,软着双腿跌坐在地上。
她很清楚,在殷璃抓来陆英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完了!她真是没料到,殷璃的动作会这么快,更没想到,母后精心笼络的一枚棋子,到最后会成为要她们母女性命的致命武器。
此时此刻,看着跌坐在地的殷雪珊,瞅着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陆太医,平康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突然间,一声狂躁的笑声就从平康帝的胸腔里发出来,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食指颤抖着,朝着床上的阮清璇指了指,又向跌坐在地上的殷雪珊指了指,最后,一脚就踹开了跪在地上的陆英,愤怒的咆哮声终于在这个时候从他口中被喊了出来,“你们竟然敢这样联合起来愚弄朕,将朕当成三岁稚童来戏耍,好!真的好的很!”
躺在床上装死的阮清璇终于再也装不下去,挣扎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床榻上,连连向平康帝请罪道:“皇上息怒,是臣妾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还请皇上原谅臣妾吧!”
在阮清璇坐起来的那一刻,平康帝就笑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朕原谅你?阮清璇,朕就是对你太过纵容,太过宽容,才会让你将朕戏耍诓骗到今天这一步。”
说完,平康帝就再也不客气,伸出手就拽住阮清璇的衣领,用力的往外一拖,就将她像个物件一样从床榻上拖拽下来,任由她重重的滚落在地,不管她痛苦的轻吟,一双眸子里尽是怒色。
贤妃瞅着跌趴在自己身边的阮清璇,彻底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状况又是变化的太快,就算是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反应;可好在她十分机灵,赶紧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开口,道:“皇后娘娘,既然你是假怀孕,那你又为何要利用你这个假肚子来害我?这些年来,我对你恭恭敬敬,哪怕是在你这里受了委屈,也从来都不敢抱怨,在这后宫之中讨生活,我将你的话视为最高的命令,几乎是已经对你做到了马首是瞻的地步;可你为何还要除掉我?我可是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
阮清璇听着贤妃的指控,咬紧了牙关,不善的神色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很显然,就算是将贤妃拖累进来,她依然觉得不满足,甚至她是真的想过要让贤妃消失在这后宫,最好是连初蕊宫里的人,一并都消失了,这样才算是不碍着她的眼。
这样的阮清璇让人只觉得汗毛倒竖、不寒而栗,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往日装出来的端庄贤淑?分明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厉鬼,叫人连直视她都难做到。
这时,一直沉默的陆太医却在此刻开口了,“贤妃娘娘,面对一个心如蛇蝎的人,质问她为何要谋害自己,首先我们这么做就已经错了。因为在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心里,只有她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得失,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苦难、喜乐,她都不会放在心上;是不是这样,皇后娘娘?”
阮清璇现在当真是恨死了陆英,面对着陆英的质问,她只是在喉间发出哼哼冷笑,道:“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被人逼迫两下,就什么都招了,当初本宫就不该拉拢你。”
听见阮清璇这么说,陆英仰起头就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不受控制的不断坠落,“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般无耻至极的人,你亲手毁了我陆家,亲手毁了我,到最后,还要怪罪我没有将你的事办好吗?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微臣可是费心费力的替你办了不少的‘好事’呢,这份‘功勋’,不知您还记不得记得?不知皇上,想不想知道?”
“陆英,父皇面前,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听见殷雪珊对陆英的斥责,殷璃冷眼道,“二公主何必如此激动,这么快的就想要堵住陆太医的口,这是怕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担心他将要说出来的会让你们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