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卿亲亲也知道这家伙是赶路累到了,便没有吵她,悄悄地翻了个身,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这会儿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睡在外侧,否则这会儿睡不着,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好歹这还有月亮可以看呢。
月色很美,夜晚也很安静,她这一静下心来,便想起了许多事。
最先开始从脑海中出现的是关于南宫谛的记忆,从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到长大以后的第一次见面,再到两人之间经历的种种。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够好端端的,自己想这些干什么?她摇摇头,试图把那些记忆甩出脑海,奈何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清晰。
她烦的抬手捂住脑袋!
不料动作过大,碰到了旁边的谢巧巧,她嘤咛一声,吓了卿亲亲一跳,犹如做贼心虚一般不敢动了。
旁边的人翻了个身,咂咂嘴继续睡了,没有醒。
卿亲亲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往上面挪了一点点,目光将外面的月光看得越发清晰。
她心中一片安然,外面似乎有纺织娘的声音。
方才中断的回忆又开始浮现,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也许是自己很久不见南宫谛了。
她摆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很久,几天而已。
卿亲亲幽幽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这人今天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明天到底能不能回来。
万一赶不及她的生辰宴怎么办?
卿亲亲担忧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恼,爱来不来,她担心这些干什么?
正想着,腰间忽然搭上一条手臂,把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转身,就看到某人睡的香甜,就差流口水了,顿时摸了摸心口,松了口气。
这家伙可真是,吓死她了。
不过这一闹,倒是让她反应过来了,自己在这儿多愁善感什么呢?若能回来自然最好,回不来就再说吧。
想到这儿,她心中总算是踏实了一些,也有了些许困意,终于还是慢慢睡着了。
夜已深了,寂静无声,门口忽然有一匹马狂奔而来,门房听到声音忙探头去看,看到马上的人,立刻就开了门。
“郡主睡了吗?”那人翻身下马,一身风尘仆仆,正是南宫谛。
“睡了。”门房将马牵进来,在他进来之后就关上了门,而后低声道,“殿下,您怎么才回来啊?郡主这一天差人问了好几次了,都是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南宫谛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但他低垂的眉眼之中,一片笑意。
“时候不早了,殿下赶紧回去休息吧。”
南宫谛颔首,谁也没有惊动,回房之后匆匆洗漱,就进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
卿亲亲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谢巧巧正趴在床边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睡醒啦。”谢巧巧嘿嘿一笑,她原本是蹲在床边,这会儿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就歪在床头,“时辰还早,你不着急起来,可以再睡会儿。”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卿亲亲抱着被子问她。
谢巧巧眨了眨眼:“我睡得早呀,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卿亲亲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泪水,看得谢巧巧还以为她是困了:“你要是想睡就继续睡会儿,一会儿起来可有的折腾呢。”
“你怎么知道?”其实卿亲亲还真就不困了,闻言有些好奇。
“我怎么不知道,我曾经参加过呀。”谢巧巧摆着手指头,“我跟你说,及笄礼很复杂的,首先要起来涂脂抹粉,梳妆打扮,这宴会一般是要办一小天,而你又是这寿星公,必须全程都陪着宾客。”
她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听的卿亲亲头都大了,瘫倒在床上,“这么一说,我忽然不想办了。”
谢巧巧噗嗤一笑:“哎呀,这辈子就这一天,虽然累,但你很风光呀,你父亲和大哥多疼你呀,请了那么多人,我跟你说,天还没亮,这外面就忙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天还没亮,我就醒啦。”谢巧巧庆幸自己昨晚睡得早,否则早上肯定没精神,“我看你睡得还香,就没有吵你。”
卿亲亲抱着被子磨了磨牙:“及笄礼真是好麻烦呀。”
“你就不要埋怨了,其实你特别开心吧。”谢巧巧戳了戳她的脸蛋,顺滑娇嫩,她有些嫉妒,这皮肤也太好了。
卿亲亲白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高兴了?”
她是烦心才是,及笄不止是麻烦,及笄过后才叫烦人,想必等回到京城,她娘一定会给她安排相亲,毕竟及笄就代表大姑娘了,她想想就觉得头都大了。
谢巧巧问她:“你在烦什么呢?”
卿亲亲如实说了:“我娘那个人你不知道,说话温温柔柔,但是特别固执,她要是想办成什么事,那就没有办不成的,我爹也宠她,我恐怕苦日子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