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交待道:“二太太,这真的不关咱们的事啊,是太子收债,把二太太的私房都收去还债了。”
“胡说!”王夫人虽然全然不知道太子收债之事,不过也明白这欠债再怎么的也没有收到女眷私房的道理,况且她又没跟太子借过银子,太子凭什么把她的私房收走?
她大骂道:“我又没有欠太子银子,太子凭什么收了我的私房?”
官事嬷嬷直言道:“太太没欠银子,但荣国府欠啦,太子还算是厚道,特意跟官府请了嫁妆单子,太太嫁妆里带来的东西可是半点都没有动呢。”
王夫人冷笑,指着空空如也的私库骂道;“这叫做没动!?”
这种话儿,骗谁!
管事嬷嬷有些尴尬的瞧了一眼库房,最后低声道:“是……是二老爷。”
王夫人冷笑,“贾政那厮做了些什么?”
直接用那厮称之,可见得王夫人对贾政当真是半点敬意都没有了。
管事嬷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说了,但在王夫人吃人的眼神之下,被逼迫不过,终究还是低声道:“二老爷不知怎么的,也欠了十二万两的银子,二老爷便……便……”
管事嬷嬷便了好几次,就是便不出个什么出来。
王夫人虽猜出几分,但仍不死心的阴沈沈问道:“便怎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莫名的却带了几分杀意。
管事嬷嬷一惊,深吸一口气道:“二老爷便拿了太太的私房来抵债了!”
二老爷做的这事着实不道地,那怕她们做下人的也看不过眼,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人家可是二老爷啊,她们做下人的除了听话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王夫人大怒,贾政自己欠了银子,也该拿自己的私房抵债才是,那有拿她的嫁妆来抵!
她当下大怒,也顾不得才刚回府,便气的去找贾政算帐,那知道才刚靠近贾政的书房,便听见一阵呻/吟之声,细细一听,竟然是男男欢好时的声音。
王夫人一震,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只是她,就连几个随着她来的丫环仆妇也惊到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惊讶,没听过二老爷有这方面的嗜好啊。
说起来,这大晋朝中有着龙阳之好当真算不得什么奇事,毕竟从前朝开始,便有着官员不许(女票)/妓的规定,但这歌舞酒宴之上要是少了几个貌美的少女伺候着,岂不是少了点趣味,再则,这官员难免也有一些需要,于是乎,各色小倌馆因之而起。
不只是貌美的小倌在京城中流行,不少官员也(女票)小倌为荣,远的不说,就近的而言,谁不知道琏二爷的房里便有好些生的不错的小厮,便是留做那个之用。
男人不会生孩子,王熙凤只要贾琏不给她纳妾生庶子,旁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贾琏去。
虽是如此,但男男之道总非正途,贾琏本就好色,大伙也不觉得如何,但大伙万万没有想到素来道貌岸然的二老爷竟然也有这方面的嗜好啊!
旁人也就罢了,但王夫人整个人气的直发抖,她还以为贾政时常窝在书房里是当真在认真读书呢,没想到竟然是在玩男人!
怪不得这些年来贾政房里只有一个赵姨娘和周姨娘,并上几个通房罢了,不似贾赦时不时再添上几个,原来是因为不需要吗。
王夫人大怒之下,当下便冲了进去,见到贾政和那俊美小厮衣衫不整,两人还纠缠在一起呢。
她当下气的直接一把拉起了那年纪可以做她儿子的小厮,刷刷刷的直接狠狠的给了那小厮好几巴掌,大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那小厮也吓的厉害,一个劲的磕头求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贾政被人捉奸在床,本就脸上挂不住,再见王夫人身后还跟着一堆丫环仆妇,越发恼怒,觉得自己全部的脸面全都没了,怒斥道:“没规矩!书房重地,岂是你能乱闯的地方!”
王夫人冷笑,“呸!你贾存周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许旁人瞧的。”
荣国府的确是有女眷不得到前院的规矩,不过那也是公公在世时才定下的规矩,毕竟公公贵为将军,书房里着实有着不少机密之事,不好让旁人知道。
不过贾政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小小的一直不曾挪过位置的六品官,官场里出了名的废物,他的书房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是如此,王夫人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最后眼睛落在贾政书房的博古架上的一件汝窑笔洗。
她眼眸微缩,如果她没记错,那明明是她留给宝玉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贾政手上了?
王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贾政老脸一红,怒骂道:“我乃一家之主,收用几个小厮算得上什么,岂有你多嘴多舌的份,要是再闹,休怪老夫以嫉妒为由把你休了!”
男子纳妾,本就天公地道,本就没有王夫人说嘴的份,要是王夫人再闹,逼急了他心一横直接休了妻,大伙一拍两散。
“休我!”王夫人怒道:“我可是守过公公的孝的,贾存周你凭什么休我?”
女子有七出,但也有三不去,她可是守过公公的重孝的,就凭这一点,贾政便不能休她!
“我贾家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容得了一个毒妇,就凭你毒害碔哥儿的事情,我就算是休你也是理所当然。”
那怕有三不去,也得看情况,就王夫人的所做所为,先前没休了她,也不过是看在她是王家嫡女的份上罢了。
一说到这事,王夫人的气焰微缩,说起来,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初为什么要对碔哥儿出了手!贾敏没整到反而让自己留了个小辫子,只要贾母与贾政一拿着这件事说事,她便处处受制。
她眼眸微动,直接了当直接贾政博古架上的汝窑笔洗,“我也不和你谈什么虚的,我只问你,你凭什么拿了我的嫁妆还债!?”
嫁妆仍女子私产,贾政欠了银子是他的事,再怎么也没有拿她的嫁妆抵债的事。
贾政难得的老脸一红,不过也不悦道:“无知妇人,那里头除了你王家嫁妆之外,我荣国府当初付给王家的聘金也不少,你那嫁妆我为何动不得!?”
当年他可比贾赦受宠多了,娶的又是同为四大家族,且以豪奢闻名的王家女,当那笔聘金足足有二万两银子,大哥给张氏下聘时的一倍呢。
和他们贾家当年下聘的聘金比较之下,王氏的嫁妆当真算不得什么,想到此处,贾政都觉得有些亏了,要知道,他们贾家当年光是下聘的聘金就有二万两,还不包含什么吃食、大饼之物,但王夫人的嫁妆全都被他给变卖光了,也不过勉强溱得一万两银子不到,怎么算都是他亏了。
王夫人气的几欲晕去,原以为贾赦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贾政更胜一筹,不愧是亲兄弟,不要脸的程度一模一样。
贾政仍有不足,摸着下巴碎碎念道:“你也是的,好东西让宝玉这么一个孩子收着做什么,怎么也该放到我这里来才是,宝玉不懂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东西。”
原本王夫人放到宝玉屋子里的除了汝窑笔洗之外,还有一件雨过天晴的汝窑瓷盒,没想到宝玉那孩子竟然拿那瓷盒来装胭脂,当真是糟蹋了。
王夫人见说不通,便干脆不说了,她干脆直接上手了,面对贾存周这种人,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快!
王夫人扑上前,伸出十指狠狠的在贾政脸上捉了一把。
贾政脸上一痛,伸手一摸,只见手掌上竟然还隐隐有些血痕,他当下大惊,做官员的,脸面可比什么都要紧要的多,要是他容貌毁了,这以后怕是更难升迁了。
他大怒之下,顿时气的直接打了王夫人一巴掌,这一巴掌也激起了王夫人的凶性,顿时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真动了气,下起手来毫不留情,顿时打了个不分伯仲,还是被下人们劝着、阻着,这才勉强止住了两人,不过不只是贾政脸上挂了彩,就连王夫人的眼角也青了一块,可见得贾政下手之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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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王夫人和贾政这次当真是翻了脸,两人还没离开贾政书房呢,这王夫人知道贾政变卖她的嫁妆,气的与贾政大打出手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府上下。
“老太太。”鸳鸯低声问道:“要不要让人劝一劝二老爷和二太太?”
怎么说都是府里的二老爷和二太太,要是闹的很了,府里也着实没脸啊。
贾母冷哼一声,不悦道:“不必理会,由得他们去!”
她一时恼怒,一时气愤,没想到这两个都是扶不起阿斗,不瞧得找贾赦算帐,反倒自己窝里横了起来,还有贾政这个没用的,欠的银子不想办法还,只会动用女眷嫁妆,还把王氏的嫁妆都变卖光了,怪不得王氏会恼。
一般而言,夫家有难,动用一下女眷嫁妆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这种事情大多暗地里来,像贾政那样,一件不留也着实太过了点。
更让她恼的是贾政竟然还动用到王氏留给宝玉的东西,她特意问了问宝玉,这才知道王氏让人给宝玉的东西都尽数被贾政拿走了,连自个亲儿子的私房都贪,也着实让人看不过眼。
气恼之下,贾母便懒得理会两人了。
鸳鸯无奈,只能低声应了声是。
“对了。”贾母沉吟道:“老大那儿可有什么反应?”
先前老大放狠话可放的厉害了,如今王夫人当真回来了,老大却没半点反应,着实不似他的性子啊。
鸳鸯低声道:“大老爷那儿没说什么,只不过让大伙明儿都待在府里,说有要事宣布。”
贾母微微皱眉,“待在府里?有要事宣布?老夫又想搞什么事了?”
以贾赦的性子,就算是没事也会搞出大事,更别提这次还特特预告了,怎么看都觉得会有大事。
鸳鸯尴尬一笑,她也不是没让人打听过,不过东院上下就像是铁桶一样,当真什么事都打听不到。
贾母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也就罢了。
“罢了。”贾母不在意道:“眼下王家正热,老大无论想做什么,总是越不过王家,不必理他。”
比起老二,老大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眼下王家势大,不信贾赦不忌惮,况且再怎么的遭罪的也是王夫人,她不信贾赦敢冒着不孝之名对她出手。
贾母想的自信,却着实忘了,其实贾赦已经对她出手过好几次了。
而如今她人财两失,就连唯一守在她身边的鸳鸯跟她也不是一条心的,也不知道贾母那来的谜之自信!?
贾母没把贾赦嘴里的大事当一回事,当下便就早早的洗洗睡了,临睡前还吩咐了鸳鸯,别拿贾政做的遭心事来烦她,她可不耐烦帮着贾政擦屁股了。
没想到隔日一早,荣国府上下的人来的着实齐乎,不只是邢夫人来请安了,就连贾政和王夫人也遮遮掩掩的上荣庆堂请安,瞧着两人脸上虽然上了脂粉,但始终遮不住脸上乌青,便知道昨日战况之激烈了。
贾母着实瞧不过眼,忍不住开口喝斥了几句,直把两人说的一脸尴尬。
正当两人尴尬之际,只听到下人来报,说是隔壁宁国府的贾珍、贾蓉父子与秦可卿来了。
贾母着实讶异,说起来,自从太子收债,贾赦无意间给太子想到了对嫁妆单子的方法之后,宁国府也跟着失了一大笔钱财,已经许久没有上门来了,怎么今天会突然过来了?
贾母连忙让人请了三人进来,还来不及问个明白呢,便听见下人又道,说是王子腾夫人也上门来了。
大伙顿时大吃一惊,要知道,自从王子腾在东北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王家攀上关系,但王何氏一直待在家中,足不出户不说,还闭门谢客,让好些想着趁机攀关系的人都失望而归。
就连贾母想仗着辈份与亲戚情份,想要给王子腾办个庆功宴,都被王何氏给拒了,可见得王何氏之谨慎,但王何氏这一次竟然到了荣国府!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就连贾母都吓了一跳,连忙让人迎了王何氏进来,亲亲热热的拉着王何氏的手问了几句。
王何氏温婉一笑,直言道:“是贵府大老爷请我来的。”
毕竟这么大的事儿,也是该请上几个亲戚做见证的。
贾母待想再问,但见王何氏低头啜起茶来,显然是不愿意再说,她也只好罢了,横竖贾赦再怎么的名份上也是她的亲儿子,她就不信贾赦能翻了天了。
王何氏一来,王夫人顿时有了些底气,她知道自己全靠着二哥撑腰,虽然二哥还远在辽阳府,不过有二嫂在也是一样。
王夫人当下也顾不得旁人也在,直接向王何氏诉起苦来了,直说的贾政好一阵子尴尬,只是碍于王何氏在场,不好发作。
王夫人是真的在诉苦,凭心而论,当家主母做到像她这般的也着实凄惨,不但嫁妆没了,儿子、孙子离心,嫁个丈夫还是凶残的,她不过就是挠了他的脸一下,贾政便对她动起了手。
她直接了当的向王何氏展示着脸上的伤口,这话里话外就是要王何氏给她出头。
王何氏含笑听着,说什么也不接王夫人的话。
她还嫌贾政打的不够狠呢,那可能为王夫人出头。
她望着王夫人脸上脂粉都遮掩不住的伤口,嘴角微扬,化为一抹淡淡的微笑。
瞧她过的不好,她就好了。
不只是王家的亲戚──王何氏,就连大着肚子的贾敏和林如海也来了。
贾母着实讶异,自林家单方面断亲之后,贾敏已经有许久不来了,即使偶尔来了,也大多是当真有事,这才会过来,来了之后也大多是以吵闹终结,至于林如海,更是绝迹于荣国府,这还是她自断亲以来,头一回再见到林如海。
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拉过贾敏,低声问道:“你给我明说了吧,你大哥他究竟想搞什么?”
贾母微感不安,不只是荣宁两府,就连两房的亲戚也来了,人来的这么齐全的情况,就连贾母也是头一回遇上,她有一种感觉,只怕贾赦这次是认真的,他真的要搞个大事出来。
贾敏尴尬一笑,吱吱唔唔的不好说了,含糊道:“等大哥来了,不就知道了。”
“你啊!”贾母气的直想捶贾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贾敏无奈一笑,不是她故意暪着贾母,而是这话她真真不好说啊。
贾母那会放过贾敏,连连追问,好在贾敏没被贾母追问多久,人一来齐了,贾赦也总算出现了。
贾赦一进门,便郑重的向来人一躬身,一开口便抛了个震憾弹,“多谢各位前来为荣国府分家一事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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