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张氏心里,这老三媳妇还真是他们家的福星啊。
今儿这事要不是她,三郎还不知道被人怎么冤枉呢。
还有那个姓裴的,要不是老三媳妇顺手救了他,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三郎上次受伤竟然是人为的。
而且,说不定还有人藏在背后想要害三郎呢。
想到自家三郎身份也许不同寻常,这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不少麻烦事儿,若这三郎媳妇能一直这样走运,对三郎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儿,杨张氏看着顾知夏笑得眉不见眼的,拉着她的手,直说:“老三媳妇,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是我们家的大福星啊。”
见婆婆对老三媳妇这如亲生女儿一般热情的态度,杨二郎媳妇心里直冒酸水,“娘,你咋不夸夸我呢,今儿这事我也是帮了忙的啊。”
杨二郎媳妇心里很不平衡,她今儿可是陪着三弟妹一块去了呢。
还担惊受怕了一场,这一来二去的,也算是帮了忙的吧。
结果这婆婆倒好,眼里只有三弟妹。
杨张氏闻言,这才转头看向杨二郎媳妇,见她鼓着一张脸,便随口夸了一句,“二郎媳妇,这回做得不错。”
至少没有丢下老三媳妇自己先回来,这还是值得夸奖的。
杨张氏不介意给点甜头,她开了房间里的锁,抓了一把瓜子花生给杨二郎媳妇,“拿回去给石头吃吧。”
杨二郎媳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得到婆婆的东西,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笑得两个眼睛都挤在了一块,“嗳,谢谢娘,我这就回去了。”
瞧着杨二郎媳妇乐颠颠的转头就走,杨张氏直摇头。
这得了好处就把人丢在一边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哦。
等杨二郎媳妇离开,杨张氏这才开始清点顾知夏买回来的东西。
这其他的先不说,杨张氏看着那一斤白糖直皱眉,“你这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怎的买这样精贵的东西?”
顾知夏笑着解释,“我见相公日日喝药,甚是苦嘴苦胃,就想买些糖给他甜甜嘴儿,去了糖铺这才知道这糖原来这样贵……”
顾知夏越说越小声,杨张氏见着自家小儿媳妇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哪里还能说出什么重话来。
罢了,这老三媳妇说起来也不过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姑,哪能指望她一下子就一个当家的老手?
更何况她买这糖还是为了自家小儿子。
叹了一口气,杨张氏道:“要心疼自己的男人,这个心倒是好的,只不过下次可不兴这样乱花钱了,咱们女人过日子可不能像男人,得学会精打细算。”
杨张氏对顾知夏谆谆教导,她这会儿是真满意这个儿媳妇,可这丫头到底年纪小,性子还有得磨呢。
顾知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娘,为什么糖会这么贵啊。”
在现代这白糖不过几块钱一斤,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这么贵。
要知道这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才一两银子,这一斤糖竟抵过五年的吃穿用度。
不得不说,在听到价格的时候,顾知夏有点被吓到,她也是咬咬牙才买了这一斤糖。
听了顾知夏这话,杨张氏还以为是她在顾家时受后娘苛待,从没出过门,才不知道这物价。
当下对顾知夏更为怜惜。
杨张氏解释道:“咱们这整个大荣王朝,就没有几个制糖的,这糖大多是外面进来的,你说贵不贵?”
顾知夏一听,顿时明白了,“怪不得这么贵,原来是进口货啊。”
“那为什么自己制糖呢?”
为什么不自己制糖?
这可不是杨张氏一个普通妇人能够回答的问题了,她嗔怪地看了一眼顾知夏,“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事都要问到底呢,糖要是那么容易制,咱们还从外面买什么糖啊?”
杨张没法回答顾知夏,倒是杨志安看着自家媳妇疑惑的小脸,解释道:“因为咱们大荣没有制糖的原料,所以掌握制糖方法的人很少,其他国家的人也不会大发善心,把制糖的方法告诉我们。”
没有原料?
这倒是,顾知夏来到这里这么久时间好像还没见到过甘蔗。
“就不能用其他原料代替吗?”顾知夏问。
现代社会其实用甘蔗做糖的也很少,大部分都是用甜菜,但是这里好像也没看到过甜菜。
顾知夏不由得沮丧,这真是一个严重缺糖的国家。
杨志安听了顾知夏的话摇摇头,道:“除了甘蔗,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制糖的。”
“小麦,大米这些东西不可以吗?”
这些作物的含糖量都是比较高的应该可以吧,顾知夏记得,麦芽糖好像就是用小麦做的吧。
杨志安闻言摇摇头,这他倒是不知道了,书上也没写啊。
杨志安觉得自己这小媳妇有时候不止脾气大,心也大,什么都敢想。
连杨老头听了这话也哈哈大笑,觉得顾知夏异想天开,“老头子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来没听说麦子能做糖的,要真是那样,这糖还不遍地都是了?”
顾知夏不甘心,“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能行呢?”
她可不想以后吃个糖都要花上几两银子,多划不来啊。
见她这样,杨张氏笑道:“正好家里去年还剩下些麦子,不如你拿去试试?”
杨张氏觉得,这丫头就是小孩子心性,没个定性,不如让她试试,撞了南墙就知道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