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大堂之上,主事官眉头大皱。
风小辛被押在堂下,依然不住大骂。
“你们吏部是干什么吃的?朝廷官吏奉命外出公干,家里人却无人相护,死了人也没人管,长此以往,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力!?”
风小辛高声大叫。
“成何体统!?”主事官动怒,一拍惊堂木,“大巽官员若都似你这般,朝廷却将成什么样子?”
风小辛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在那里骂。
主事官跟他完全搭不上话,气得直接叫人将他押入牢中先关上几天,等他发完疯再来提审。
一众甲士押着风小辛,向天牢而去,将其关进了牢房里。
风小辛精神头极足,戴着镣铐依然大骂不休,从白天骂到了晚上,扰得其他牢房中的犯人和狱卒叫苦不休。
狱卒实在受不了,便去求牢头,牢头一怒之下道:“将他押到地牢里,铁门一关,让他对着四壁冷墙叫去吧!”
狱卒们连声称善,将风小辛自牢里提了出来,直押到天牢地下。
地下大狱,又暗又冷,在走廊中便能呵出白气来,风小辛大感欣喜,依然大骂不休,最后被关入了一间单独的牢房中。
那牢门为铁铸,四壁为青石,其上皆有符阵,门一关,便与外面封闭,风小辛再度大骂,骂声便只在牢中回荡。
但他依然骂个不休。
狱卒锁好门转身而去,仔细聆听,只能隐约听到他的骂声,一声笑道:“骂去吧,再骂我等也听不见了。等过上几天,这家伙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时,再来整治他!”
风小辛嘴里骂着,心中却问紫阳:“狱卒可曾走远?”
紫阳道:“已经走远。”
“好!”风小辛立刻停口,长身而起,一举手足:“紫阳,破阵!”
紫阳自他胸膛之中掠了出来,抬手以道道紫光缠绕手铐脚镣,片刻之间,其上符阵便被破坏,风小辛轻松将其打开,举步来到门边。
紫阳重入他胸膛之中,他使了符法闪华,直接掠过那铁门,来到了走廊之中。
“紫阳,有劳你了!”他在心中道。
紫阳也不多言,化成一道紫光飞掠出来,接着便一路掠远。
风小辛立于无人的长廊之中,闭目吐纳,一边练功一边等紫阳的消息。
不久后紫阳飞了回来,道:“主上,找到了,便在尽头处第三间铁牢中。”
风小辛点头,跟着紫阳来到那牢门前。
那牢门亦是铁铸门户,其上有符阵隐藏,便算是强者以力硬撞,也根本无法撞开。
风小辛抬手轻轻敲门,却听不到里面有何动静。
“确实在里面?”他再问。
紫阳道:“确实是他。”
风小辛示意她重回自己体内,然后突然向上空一跃,使出了虚空游之技,瞬息进入朦胧的秘境空间,向前数尺,再破开虚空而出,落入那牢房之中,轻易便越过了铁门阻碍。
那铁牢之内漆黑无光,但风小辛以超凡目力,却能看清有一人躺在草铺之上。
那人瘦骨嶙峋,身上多有脏污,气息微弱。
看着这人身影,风小辛一时难过,低声呼唤:“华大人!”
那人身子猛地一震,慢慢支起身子,两眼在黑暗之中绽放光彩,但显然看不清周围事物,只愕然问:“谁?”
“我。”风小辛抬手打出一道朱雀之火,悬于这斗室天棚之上,照亮了牢中一切。
那人骤见光明,急忙抬手遮挡眼睛。
那却正是华仙池!
昔日那丰神俊朗的华大人,如今落魄不堪看,便如同个城门边的乞丐一般,看上去令人心酸。
风小辛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送入一道内力。
华仙池身子一震,接着,手腕与足踝上的镣铐便释放力量,挡下了那一道内力。
风小辛皱眉,便要破开那镣铐,华仙池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问:“是小辛?”
“是我!”风小辛哽咽点头。
华仙池一时惊愕,闭着眼睛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特来救您!”风小辛道。
华仙池愕然:“天牢重地,你怎么进得来?”
风小辛道:“说来话长,咱们出去再说吧。”
华仙池却只是拉住他,摇了摇头,慢慢睁眼,待眼睛适应光明之后,才将双目完全睁开,看着风小辛,一时百感交集。
“真是没想到!”他感叹道。
风小辛道:“我也没想到。咱们出去再说吧!”
心中一声呼唤,紫阳自胸膛之中掠出,道道紫光缠绕之下,转眼破开了镣铐上的符阵,随后重回风小辛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