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老太太的眼里,方静只是任柏全的妾,妾生的儿子,只是庶子,哪里有资格跟嫡子争家产。
方静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但又不敢当面顶撞任老太太,只好委屈地辩解:“雅琼和朗朗虽然都姓任,但他们一样都是老爷子的子孙呢,怎么就……完全没有资格继承凯乾,好歹……分一点儿也好。老爷子未太……偏心了……”
“你闭嘴!”任柏全是个大孝子,从来都不顶撞母亲,见妻子竟然当面指责已故的老父偏心,连忙喝斥。
任老太太更生气了,只骂自己的儿子:“都是被你给惯的。”
见老母亲生气,任柏全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任雅琼则淡淡地对方静说:“爷爷留下的凯乾股权按照遗嘱应该由阿燃继承,我从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公平。毕竟,凯乾是爷爷的,他有权利决定给谁。”
方静见任老太太嫌恶她,丈夫喝斥她,任雅琼又据理力争,她只好换了口气:“一家子的骨肉,怎么能为了遗产闹翻脸呢!朗朗太小,等长大了,如果有经商的天赋,就让他进乾凯帮阿燃,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嘛!”
“嗯,”任老太太寒着脸,点点头:“这才是个贤慧妻子该说的话。”
“不过,”方静话锋一转,又接道:“阿燃为了能够继承遗产,居然找了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结婚,柏全是为这个生气呢!”
任老太太脸色更冷了,转过头对孟海帆说:“让你查那个女人的底细,查得怎么样了?”
孟海帆忙道:“倒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过……昨天她跟苏颜诺当街掐架,都闹到了警局里。好在事情已经被小舅舅给压下了,没造成太严重的影响。”
“苏颜诺好歹是个大家闺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竟然在大街上动手,这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任老太太非常不满。“怪不得闪婚又闪离,如此任性妄为,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这话明着责备苏颜诺,实际上连顾晓曼也一起数落了。
“我从来都对离异的女人有成见。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横竖有些错处,否则当初也是自己选的人,怎么就过不到一处了。”任老太太如果不是看顾晓曼生在甜甜乖巧可爱,她怎么着也要抵死反对孙子娶这个女人。
方静的脸早都搁不住了,讪讪地道:“妈,您这是指桑骂槐吗?”
“噢,我还忘了,你也是离异嫁进我们家的。”任老太太怒声道;“既然这是我们家的家风,还有什么可不满的。柏全,我劝你不必再生气了,你的好儿子完全随你呢!”
任柏全一直咳嗽,老脸胀得通红。
“奶奶,”任雅琼不忍,劝道:“闹到这份上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谁也拗不过阿燃。好在顾晓曼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又生下了甜甜……就这么着吧。”
“不这么着还能怎么着。”任老太太瞪了儿子任柏全一眼,说:“就不知道你在别扭个什么功。”
离开的时候,任老太太对搀扶自己的孟海帆说:“你时刻注意点那个顾晓曼,看她是不是安份守已。离异的女人,未必靠谱。”
“我知道了。太外婆放心,我会留意的。”孟海帆搀扶着任老太太离开书房时,回头冲他老妈任雅琼打了个眼色。
任雅琼明白儿子的意思,是让她劝劝任柏全。
但她该劝的都劝了,有方静在旁边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父亲的火气想完全降下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爸,别再生气了。”任雅琼像征性地劝了两句:“海帆会盯着那个女人,若有任何不轨之举,我们家也容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