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妻子的公主殿下,是唯一一个懂他的人,更因这场婚事对他带来的影响而对他抱有十分歉意,时常鼓励他,让他不要消沉下去,有了妻子的照顾,夫妻之间本该恩爱到老,可后有一日,他听说了当年那个与他同年的状元郎已然封官正三品,娶了四品人家的女儿时,忽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地不起,三日后,撒手离去。
他走后,没有多久,那位端庄娴雅的公主就疯了,她虽疯,却并非发癫发狂,她只是再也不顾父皇颜面,将那些年,探花郎为她写的诗,以“圆梦”的名号发了出去。
这一回,无人再笑他,看着他所创下的诗文,细读过后,大都抹泪叹息。
好一个惊世之才的文人,身虽死,气节永不消。
说那段引人叹息的故事,容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但凡文大大诗人有一丝的私心,将公主只当做殿下,不动真情,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姜舜骁听后,沉默了一阵,却说:“女人都是这么看待这段故事吗?那我告诉你,在我看来,圆恩文人的死,不单单是因为情,更因为他对权利和地位的追求,一个男人尚了主,便是将自己的前程画上了句号,从此人生寡淡,要做一辈子的老实人,他本是探花郎,又有一身好本事,他若从政,未必会比状元差,他身死,是因他知道了与自己同一年考中的状元,在他沉寂了那么多年以后,不仅得了高官厚禄,还抱得美人归,不会有人说那状元是倚仗岳家才奔来的前程似锦,别人都会觉得,那是他的好本事,再一对比自己,这匆匆半生,成了笑话。”
听他的解说,容仪心里不是滋味了起来,她蹙起眉头,不善的看着姜舜骁,后者顿了一下,稍做补救,道:“但你说的也没错,我不过是从另一方面来解释罢了,他的逝去,自然是因为用情至深。”
莫名的,听着他最后这句话,容仪只觉得满是讽刺意味,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本是一段凄美爱情故事,从你嘴里一说,立马成了攀比郁结,勾心斗角的无趣之事。”
这或许就是男人和女人吧,女人总是容易把事情看的浪漫,但男人,总是这么真实冷硬,毫不留情。
姜舜骁无奈一笑,说:“这也能怪我?人心本就如此,不是渲染过后就能柔和了,就像你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子,那将军显然就是抛妻弃子,怎么在话本里就成了对亡国公主用情至深,口是心非,不折不扣的情圣了?”
这下容仪真的忍不了了,颇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自己爱看话本,里面那些情情爱爱总让人忍不住流泪,看久了也容易代入进去,就更觉跌宕起伏了,人家本就是情爱话本,他一个莽夫哪里懂了?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真爱!他和他的妻子本就是联姻,没有感情的,他遇上了那公主才是真的遇上了真爱,你可知他有多不易?可知那公主多不易?国恨难忘,他是敌国猛将,毁了她的王朝,毁了她一辈子,她也很挣扎,你根本都不懂,你都没看明白,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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