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痛苦被说成娇气,女人的难过被论为矫情,女人好像生来就该摈弃六感,做一个没有知觉的人,这样才能是端的贤惠大度,好为人妻。
可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人呢?不是活物,是花是草,是无法言语之物罢。
容仪轻叹了一声,说:“我爱重他,亦爱重他的责任,但说一点也不在意,实在是高看我了。”
当真能无所顾忌,任由他去做,那就不是爱人,是上级。
郭夫人冲她一笑,两个女人想说的话,皆在这笑当中。
她们都有同一种自觉,那就是有朝一日,会一个人生存下去,带着爱人的希望,与世独存。
……
夜里容仪都睡下了,姜舜骁带着一身寒气入了榻,将她抱住,打算就这么睡下。
哪知她压根没睡,待他一凑过来,立马将他抱住,十分粘人的在他面前蹭了蹭,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姜舜骁讶与她没睡,只说:“今日事多又杂,我在外头看着呢。”
“哦……”
她没睡,姜舜骁便要起来:“等我去洗漱了再来。”
容仪抱着他不撒手:“你衣服都脱了,都上来了,别洗了。”
察觉到她今日不同以往,姜舜骁声音也软下来了,抱着她,像哄小孩一样,说:“今日郭夫人的事吓着你了是吗?”
容仪摇了摇头,这才睁眼,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说:“我只是……有些感触。”
姜舜骁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低头看着她麋鹿般黝黑明亮的双眼,鼻息里都是她沐浴过后的沁香,他问:“什么感触?”
“郭夫人,是个了不得的女人,我觉得京中许多夫人都不如她一般勇敢坚强。”
“此话怎讲。”
“比如杜老爷的继室,倒是年轻貌美,走出来也格外打眼,可她一点也不心疼杜老爷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听说她还有很大的赌瘾,在外面玩一天,从手指缝里流出去银票令人咋舌。”
这候 7*5 z wz .co m 章汜。“还有李老板的原妻,说当年李老板出海经商,险些回不来了,她却在家里养起了小白脸,用李老板的血汗钱去买小白脸一笑,真真是叫人无语。”
“还有甄大人的妻子,在那位大人卷入一个案子时,卷了所有钱财跑路的事,到现在还有人说呢。”
这些事……姜舜骁默了一下,低头看着她清纯无害的眼神,说了句:“看来以后,确实不能让你常去那些茶话会,你说你和那些人都聊了些什么?这人家家事你都快了如指掌了。”
容仪也瞧不上在背后议论别人家事的做法,但架不住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像说书一样,叫人听进去了有些难以自拔。
便哼了一声,说:“我在外面从来不说这些,也就是和你聊一聊罢了,再且说了,你一个大男人,未必没有我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