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摆摆手:“有人!只是今晚在你来之前我这儿发生点儿状况。故意将身旁的人都遣散了而已,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免得弄得人心慌慌的。”说到这儿,令候孤撇撇嘴:“当然。即便我捂着按着,这府上也已经是谣言四起了。我心里清楚,他们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我也是在掩耳盗铃而已。真被现实把捂着耳朵的手拽下来时,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暮仕雄愣了愣:“诶对了,我听你提这叫兰秀的提了有两三次。她是谁?府上的丫头吗?”
“不是。她是萧江的妻子。”
暮仕雄恍然大悟;“啊!对!怪不得这名儿听着有那么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好奇心驱使暮仕雄刚要开口,令候孤突然抬起手:“暮兄,还是那句话,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自然不会将此等事情告知于你。不过,好奇之心太大,有时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天色渐晚,虽说影子杀手已经前往幽冥界去寻求建议,但你还是先行歇息吧。我怕我说得越多,暮兄重回现实便会越难。这对你来说是不利的。”
暮仕雄撇撇嘴:“侯爷这就是说笑了。我一个武将军,哪儿来那么多觉可睡?尤其是你刚才的这番言论,那简直就是掀开了我头盖骨,硬生生地往里面塞了一堆提神汤啊!现在,就算你让我睡,恐怕我这眼睛闭上,脑子里也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通!再说了,如若真按你方才所言的计划,明日我就要带着俩丫头离开令侯府城,那下次再见可就不知何时了。我心里这点儿疑惑,你就当解闷儿得了,省着我以后再来烦你。”
令候孤笑了笑:“哈哈~太复杂了!”
暮仕雄挑了挑眉:“复杂的事情不会简单点儿说?”他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先不说贯贤,就说方才提到的那个萧江的妻子,叫兰秀的那个。据说她怀了一个孩子?今天死的时候,那腹中的胎儿尚且刚满三月?我可听说这传言是五花八门啊!你说这三月的胎儿才多大?有没有我手掌大?这孩子怎么能丢?这死胎能干什么?”
令候孤眨眨眼,转过头看向暮仕雄,斩钉截铁地说了两个字:“鬼胎!”
暮仕雄倒吸了口冷气,顿了顿后却突然“扑哧~”笑出了声:“你还别说。这个词儿,我还真是听那民间传过。没成想居然真有!”
令候孤笑着摇了摇头:“三个月前,若是有人跑到我面前来逼迫承认这世上有鬼神说的话,我都能提刀砍了他的脑袋。但是这天下之事,眼见为实啊!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正如暮兄所言,我令候孤又怎会相信这世上有鬼?!不过这鬼胎究竟是做何用的,或是它为谁所用,目的又是什么我还尚且不知。”
暮仕雄听得是云里雾里。鬼胎虽然没有看到,但或许是潜意识中的恐惧感,但凡和鬼字相关的,总是让人发自心底地胆怯。尤其这鬼胎,还就是在暮仕雄此时所站的令候府城的地面上,两个时辰前亲发的骇人之事。
暮仕雄皱了皱眉:“不对呀?她既然是萧江的妻子,那她腹中的孩子是萧江的才对?那不就是你令候府上的人?说起来,那孩子应该姓萧才对啊!为何好端端的萧氏血脉横生出来这么个玩意儿?还称之为鬼胎?”
令候孤摇了摇头:“那孩子不是萧江的。说来也巧,萧江在临死前便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血脉,也因此留了个遗愿,要将兰秀活葬。只不过,我当时正率兵出战,待我回来时,这兰秀已经花了重金从民间买了个贫苦的孩子替她行了这葬礼。如此这般,才把她和腹中的孩子留了下来。当时也是为了堵西番周边七城的悠悠之口。总不能落个前脚儿子刚死,后脚儿便把其妻儿赶出府城的不当不伦吧?!”
暮仕雄皱皱眉:“可那孩子又不是萧江的,管他外人怎么说呢?弄个旁人的孩子在府上,越大不是越有麻烦?”
令候孤无奈地摇摇头:“红口白牙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子的事儿本来就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的不着边际。纵使我派人扛着旗在西番走上那么两圈儿四下喊着孩子并非我萧氏血脉,暮兄觉得,有几个人会信?毫无意义可言啊!你我虽然杀敌无数,但我也深知暮兄同样心中有着恻隐之心。或许,萧江若是活着,我对这孩子还能下点儿狠。即便他和萧江无关,但萧江毕竟走了,总觉得那孩子好生无辜。”
暮仕雄叹了口气:“你说的在理。可眼下这府上的舆论,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平息了。你有何打算?”
令候孤扬起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望向面前的墙壁。:“有何打算?人生在世,谁不都是摸爬滚打着的往前走?说白了,摸着石头过河。纵使我现在体内有着双重血统,看似通灵且横跨人界与仙鬼,可对于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儿却依旧是一无所知。令侯府里的流言蜚语会横生出诸多事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吧!以项门台为中心的大战已经拉开了序幕。如此一来,这西番地界上的平头百姓,俨然无端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就在暮兄来之前我还同影子杀手感慨,为人一世,为神一载,看似一手遮天的日子,实则,我却是连自己府上的一方臣民百姓都无法护其周全的懦夫!”喜欢项门台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项门台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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