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
说完,抱着知知出了屋,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提前用吊针瓶子灌了热水捂在被子里,被子里这会儿暖和的很,给知知脱了棉袄,只留下秋衣秋裤,然后熄了灯搂着她。
知知也不吵,习惯的撩开她的衣裳扒着奶吧唧吧唧的吮着,没有吮几下就歪过去睡了。
孩子睡了,魏微微却睡不着,躺在那里鼻子发酸,眼泪顺着眼角就滚下来了。她憋了一下午了,这会儿谁都看不见,没有人知道,她终于可以放肆的哭了。
因为知知生病的事情她耽搁了几天,也没有记起来这几天要交摊位费,结果下午她去买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摊子被租出去了,卖的还是跟她一样的东西。
她去找了市场管理的人,对方的态度很不好,收费她不在,那自然租给了别人,至于为什么也是卖豆芽的,豆芽这东西你能卖大家也能卖,又不是你一个人把市场买断的。
所以知知这病生的,她失业了。
市场上其实也有流动摊位,那一截地方是谁去的早谁占,很多人三四点就去了,还不一定有位置。
她还得带孩子,不稳定根本就弄不成。
之前泡的那些豆子搁了这几天都发过了,明天瞅着能凑合吃的用水烫一些,不能吃就只能弄出去倒掉。
捂着被子哭了一场,头伸出来呼哧呼哧的出着气,伸手一把把眼泪抹掉脑子里开始筹谋出路。老城区这边不止这一个市场,但是这个最大而且最近,别的太远,除非她现在重新去找市场找房子重新开始,她暂时还不想这样折腾。
原先这个市场是做不成了,别说卖豆芽,卖别的也不行,因为下午她气不过跟市场管理那边的人吵了一架。
早上做不了生意,天太冷,夜市也不行,她现在还有唯一的一点收入就是从批发市场那边领过来的缠皮筋串珠的活,她手脚麻利,只要知知不闹,大半天也能做出来七八块钱的东西,现在早上不出去的话还有半天时间,那一天做个十几块钱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天十几块钱,正常开销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存钱是存不下来的。
不存钱——
她伸手摸了摸知知软软的小手,不存钱怎么行呢?万一知知再有个什么不好,没有钱她怎么办。不说这个,过几年还得上学,她总不能忙忙碌碌的只够娘俩吃喝,总要供她上学,免得她以后跟自己一样。
还有住的地方,这里是许嘉衍给找的房子,租的房子,总不能租人家一辈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跟要爆炸一样,却始终没有想出个名堂来,什么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不出摊依旧天不亮就起来了,没有办法,早起习惯了,到点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