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意的突然冲出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就连平王都跟着皱了眉头。
张巧莲呆在那里,她虽然听不懂平城赵家意味着什么,但却也听明白了一个词,泼天的富贵。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咬着牙说道:“民妇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暮晚意猛然一回头,猩红着一双眼瞪向张巧莲。
“不得好死?你确实该不得好死!你污蔑一个已经去世,死之后才能堂堂正正回府的女子,那个人是我的母亲,那个人曾经救过我的命!你确实不得好死!你不但不得好死,你甚至死以后也会入修罗炼狱,日日受尽百般酷刑!”
暮晚意似乎觉得还不解气,还补充了一句:“张巧莲,你最好早死,若不然我暮晚意,一定让让你身败名裂,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满座皆惊,暮成雪心道不好,干脆伸手在暮晚意的穴道上一拍,暮晚意顿时安静,满心怒火皆消。
“黄泉,你将人扶到一边去。”
她原来想直接点了暮晚意的睡穴,可想着她如此激动为的就是给赵冉洗脱构陷,若是不能亲眼瞧见阴谋败露,一定会很难过。
黄泉应下,将人扶开,而暮成雪则缓缓蹲下,抬手在张巧莲的额头一碰,简单的一个动作,记忆入脑。
她并不想用此办法了结此事,但暮晚意已经激动如斯,如今时辰亦已不早,有些事情,是该结束了。
她打量着张巧莲,和刚才陈红叶的打量不一样,陈红叶的打量,是在观察她的言行上是否有漏洞可抓,暮成雪却是真正的只是在打量。
“你快死了吧。”她一开口,这话比陈红叶刚才的那句“你会功夫”更让人震惊。
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会功夫可以从动作吐纳中看出来,可人是否将死,即便是医术再好的大夫,也没有在只简单的望一眼以后,就能断明。
“服毒了,无色无味,三日之前开始,分三次服下,一个月后毒发,这毒也是巧妙的很。”
暮成雪缓缓起身,含笑扫了一眼平王:“这不是中原的毒,是蛊毒的一种。”
说起蛊毒,连帝后都忍不住一怔,所有人都知道御昭冕就是受了蛊毒之苦,到如今还未痊愈!
那眼前这个张巧莲呢?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妇,荣家被出府的妾室,怎么也会中蛊毒。
“她,”暮成雪指了指,“只是半个中原人,若是我没猜错,她母亲是南疆之人,懂巫蛊,她学了皮毛,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蛊毒,比如说,她给自己身上下的这种。”
暮成雪忽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张巧莲的三处穴道,随后拉起她的衣袖,指着那些斑驳的鞭痕。
“这看似鞭痕,实际上是养蛊留下的,”说着她取下头顶的一支银簪,划开最新鲜的一道鞭痕,就是陈红叶发现的那一道。
殿内顿时出现一股恶臭,顿时引得在场人一阵恶心,有几个甚至熏的眼泪都出来。
御昭冕淡然拿起案几上的一壶酒,连着托盘一起端着,走回到暮成雪身边,就见她利索的挑开被划破的皮肤,三两下之间,挑出了一根黑红色的正在蠕动的虫子。
殿内恶臭更重,就连诸位皇子都忍不住掩了口鼻,常远更是赶紧给帝后塞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