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2 / 2)

“这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诸位,民力不易,我等还是不要浪费啊!”杜让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亦劝着众人回去。

众人面色都十分难看,却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就对了嘛!”田令孜得意洋洋地笑着让诸位大臣喝酒,吃菜,吩咐乐工奏乐,舞姬起舞。

直至四更天,田令孜才放众大臣离去。才出宫门,便见了东边长乐坊大片火光,火势熊熊,映得整片天空都亮了。

有住在那一片的,等不得轿子了,和前面的诸位说了声“抱歉”,打马匆匆朝那边赶去。

刑部尚书(正三品)崔璪觑着眼,看了许久,低声向身旁的儿子崔滔(尚书台右丞,正四品下)侄儿崔澹(吏部侍郎,正四品上),侄儿崔渎(国子司业,正四品下)问道:“可是刘府?”

“好像是的。”崔澹答道。

“恐怕……”崔滔才说了两个字,崔璪就睨了他一眼,让他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们且回去,我去和孔仆射,杜仆射聊几句。”

崔滔、崔澹、崔渎俯身称是。崔璪则向前,追上了最前面的孔、杜二人,三人揖手见过,崔璪试探道:“这火看着似乎离刘相府不远,我等是不是过去看看?”

杜让能看向孔伟,孔伟长叹了口气,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那……”崔璪伸出左手,在右手上写了个韦字。

杜、孔二人点头。

三人便分散了开去,各自乘轿。

。。。 。。。

柳权将刘府掘地三尺,除了少许银子及细软,并未发现大宗藏款。就是圣上的那块帕子,也只在刘瞻书房的灰盆里找到一个布角。

“嘿,这个刘瞻,简直一穷二白!啧啧,还大唐的宰相!”白幸苦了一夜,一肚子火,准备撤离时,瞧见正给刘瞻擦拭血迹的刘沁,随手拔了一位军士的横刀,笑得阴毒:“何必伤心,这就送你去团聚!”

胡都尉却拦着他,气哼哼道:“这事怎么能脏了柳公公的手?今日兄弟们白白幸苦了一晚上,正需要一个出气筒呢!这事,交给在下就是!”

刘沁顿时打了个寒颤,手里却没有停,继续擦拭着刘瞻手上的血迹。

胡都尉送走了柳权,折身回来,上前来拉刘沁。刘沁反身一口就咬在他手腕上,当即渗出血来了。

血的热度吓得刘沁如弹簧一样跳了开去,正看见胡信阻止旁的军士过来抓她。刘沁警惕戒备地看着他,他只淡淡说了句:“牙齿不错。”

继而又自顾自嘀咕道:“要不先打个半死,再扔进掖庭?”

蓦地,刘沁突然就明白了,这个人并不是她的敌人。她竭力抑制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低声,却又坚定地看着胡信道:“我要安葬我的父母,兄弟,阿姊。”

胡信嗤笑,走近前来一把拎住她的衣领,提溜着她朝门外去。

“我要让他们入土为安!”

刘沁尖叫,“砰”的一声,背后又挨了一刀鞘,疼得她龇牙咧嘴。

胡信将她横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走了几步,却又勒停了马,调转头来。只见刘府到处都蹿起了火苗,不过一会儿,便已映得整块天地红彤彤的。

来到太极宫宫门前时,太阳还未出来,但天已渐渐亮了起来。众大臣才离开不久,宫门已落了钥。胡信叫开宫门,将刘沁丢进了掖庭,也不管有没有人接收。

“你到底是谁?”眼见着他要走,刘沁不知哪来的胆子,一个箭步拦住了他的去路,质问他。

他若是他父亲的人,为什么不救他,甚至连让他们入土为安都不去做?他若是别人的人,为什么又要救她,有什么目的?

胡信咧嘴笑了,调侃刘沁道:“哟,想指使我做事?也不是不行……”

胡信搔了搔后脑勺,又伸了个懒腰。刘沁正等着,却见他已完全变了脸色,神色冰冷,轻蔑地俯视着刘沁:“站什么位置,做什么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活下来再说吧!”

转而又用极低的声音补充道:“至于旁的事,你管得了吗?”

话说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刘沁哪里能够答应!见他转身走了,就要追上去拽他,让他把话说明白。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个婆子,将她架住了,刘沁挣扎不过,被带进了一座院子。

院子陈旧得很,纱窗上的纱虽算齐整,却旧得连颜色都看不出了,墙漆更是脱落严重,斑斑驳驳,像藓一样难看。只能从楼宇巍峨,斗拱飞檐,隐约见皇宫气度。

院子中央两个布衣木钗的婆子正在扫落叶,廊庑底下坐着位着万字绸衣,金钗束发,左鬓别着白玉兰的妇人。妇人妆容精致,面容冷苛,见她站那不动,展唇斥道:“怎的,要做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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