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沁话还未说完,就见崔邃极其自然地躺上了她的床,拍手赞道:“这个提议好!”
刘沁很无奈,一边将他拖下来,一边高声应道:“去,我去,行吧?”
崔邃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为刘沁改了主意,十分不悦。刘沁扶额,知道这货是个戏精,但这时时刻刻都上头的状态,谁受得了啊!
“崔邃,你我男女有别,还请你注意下分寸。”
崔邃不言,默然走在前面。
刘沁不知他这又是怎么了,追了两步,扯着他衣袖质问:“你听到没有。”
“你放心,我很有分寸。”崔邃答得很慎重,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刘沁放了心,浅弯了眉眼,又嘱咐了他一句:“那以后可不能再躺我床上了啊!”
才出二门,便见前院聚了不少人,崔邃加快了脚步向前,刘沁也不知他听着没有。等两人到时,人群里顿时静默无声了,纷纷看向崔邃。
崔邃笑得温和,十分有礼貌的向诸位长辈一一行礼问好。
等他行完了礼,崔玙清了清嗓子,缓缓与堂中诸人道:“你们也看到了,小十的确受了伤。他昨日说是不小心被人撞的,诸位今日说他与人打架。刚好,都在了,你们就质辩质辩,子丑寅卯论出个真相来!”
继而却是声音一冷,提醒诸人:“他父母虽不在身边,可还有我这祖父在,绝不会让他受委屈,被人欺负了!”
崔玙向来认为崔邃是个谦逊勤勉的好孩子,昨日吃了亏,却不仗势欺人与人宽让。一个孩子,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了,这些个大人却还来闹,十分不高兴!
还没发作,崔邃却来了,还向这一众告状者谦逊行礼,如此文质彬彬的人,能与他们家里那些泥猴打架?
这些人今日一大早就围过来,其实就是怕崔邃先告状,等崔玙着人来叫时,就没得说话的余地了,便索性先闹起来。
此时见族长生气了,顿时蔫了,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崔邃出来与崔玙解释:“确实是不小心撞着了,没有人欺负我,祖父切勿动怒。”
“你们怎么说?”崔玙扫眼过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胆子大的,先是向崔邃鞠一躬,继而讪讪解释道:“是我等糊涂了,事情没搞清楚就瞎嚷嚷,还请恕罪。”
说着又向崔邃行了个礼。
此人一退,其余人都纷纷认错,向崔邃致歉。
刘沁无语,这些人也太莽撞了,崔邃一个以退为进,就将他们吃死了,翻案的可能都没有。
告状的人散了,崔邃顺势禀明要带着刘沁出去走走,崔玙连声赞他懂事,让他务必好好招待刘沁。
待二人离去,一直沉默的崔璪忍不住提醒他:“五弟,他俩不小了,男女还是得......”
崔玙愕然,不由扶额:“你不说,我都忘了。这……”
在崔远的信中,崔玙知道她是个女子。只是眼前的少年,襕衫风流,风度翩翩,他总不能与崔远所提的那个小女孩串起来。
“哪里有女子?我弟和哪个女子走了?”
崔迁恰好路过,摇着扇子,语气夸张。
崔璪一见他,就头疼。好好一个郎君,不思报效国家,扬名立万,成天就躲在屋子里画美人,举止放浪浮夸!他实在看不上眼,抬脚走了。
眼不见为净!
“怎么样,五伯父,如此佳人才子,是不是天赐姻缘,要不要随手撮合一下?”
“不行!”
崔玙当即厉声喝止。
崔迁跟着崔玙的时间很长,嬉笑打闹并无顾及,从未见他这般厉色。顿时敛了神色,正襟而立。只是心内的疑惑如虫子一样啃着难受,他最终冒险弱弱问了句:“为什么?”
崔玙这一大早上,本来就被告状的人吵得头晕。被崔迁这一搅和,方想起亲孙子崔远殷殷切切与他交代的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实在没心情与他胡扯,忙起身去追四兄崔璪。
这个刘沁,真不能让她再女扮男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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