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宙之间没法直接触碰和重叠，它们本身就是一个个独立空间维度。不论拓展得再大再远，凝固周围的空间再多，也仅仅是基于界锚的水面。大家都在不同的水深中，就不会相遇。”
低界维进入高界维，有时间限制，超出十五天就会变成难以预料的怪物或异形。
说好的不接受外来的招募和馈赠呢？
吃饭另算是吧？
哈罗直起身体，蹲坐在地，耳朵竖起，做了一个鞠躬行礼的姿态。
“它们的根是相对固定，根就是实宙，会在规则压力下往下生长，锁住周围的土壤环境。但树上的叶却有更多的方向和变化，这些枝叶就是虚宙。”
虽然他不认为哈罗在说谎，但不论是手腕上的记忆简笔画，还是龙巢里留下的那部分，都只能让蚕丛自己来取。
哈罗吃了陆尧给的饭，解释起来也格外耐心：“虚宙就是通常所说的低界维，比起实宙来说充满变化，不论时间还是空间都处于一种跳跃式的持续改变……就像是水面和水下。”
海盗狗侧着牙，咀嚼着肉松饼：“这里是实宙，实宙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界锚，它的存在会让周围空间陷入相对凝固，这一凝固现象会持续朝外界延展，直到彻底进入绝对静止。
“虽然您是尊敬的启航者，但容我拒绝。”
陆尧心说可惜。
陆尧想了想，表示拒绝。
“没关系，那我就呆在这里等它过来好了。”
看起来，哈罗对冥界有着很深的感情和归属感。
“塞柏拉斯进入你们所在的世界，会形成如三头巨怪一样的形体，所以被认为是有三个脑袋的狼或狗……我们的确有三个脑袋，代表我们的三种姿态，以不同姿态面对不同情况。不是掉了一个脑袋，就永远失去了它。”
“水面再宽，也仅仅是水的上面。”
“冥界之门没有你的位置。”
陆尧归纳了一下中心思想：“也就是说，你相当于被称号神明劝退了？”
“原因是我借了「百臂巨人」大人的「地狱眼」，因为对抗红龙的「龙棘鳞胄」时受到了损伤。所以「地狱眼」才会忽然脱离消失，让我的一个脑袋也爆炸了。”
哈罗一再强调，它在塞柏拉斯群体里绝对算不上弱，中等偏上的样子。
“是休假！”哈罗纠正说。
哈罗呼噜呼噜嗦着排骨里的骨髓：“就像是山上不同位置的树。”
他提出一个设想：“也就是说，通常实宙所处的世界，很难遇到其他的实宙……或者说是其他文明？”
哈罗很爽快地就附和了陆尧：“反正只要我在这里，就不算违背誓言。只是您不肯给而已，我又打不过您。”
“是的。”
人类发射的卫星与探测器，哪怕飘荡最远的旅行者1号，依旧没能离开太阳系，也没有接收到任何其他智慧文明的信号。
在陆尧的排骨和蜂蜜蛋糕攻势下，海盗狗慢慢松了口风。
“而只有通过虚宙，才能进行真正意义上的触碰。”
哈罗狗嘴蠕动：“我觉得我是。”
“大概昨天，我又隐约感知到了蚕丛，但它这回在很遥远的北方。它一路找过来应该还需要不少时间，那就麻烦您了，最近我就在您这里等它了。”
“您说得对。”
陆尧给它拆了一包肉松饼，放在碗里：“哈罗，幽灵只在低界维世界出现是吗？”
之前哈罗也说过，祂与红龙的四战之中，有两个脑袋都爆掉了，加上剩下这一脑袋，恰好是三个。
说起这一点，哈罗颇为沮丧，耳朵低垂，尾巴也耷拉下来。
陆尧心说果然。
“身为塞柏拉斯，誓言就是生命，是崇高的责任与义务，也是高洁神性的外在表现！”
而在塞柏拉斯内部也有残酷的淘汰，能力优秀的将肩负职责，弱者将没有资格获得使命，沦为丧家之犬，连塞柏拉斯之名也会丧失。
陆尧换了个方向：“还是讲讲蚕丛的情况吧。”
“水下再深，也不能直接影响水面范围。”
它通过特殊方式联系塞柏拉斯的统领者，称号神明「百臂巨人」，却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答复。
打工人不坑打工人。
哈罗舔了舔鼻尖。
“原来如此……”
“决斗是神圣而庄严的誓言！”
陆尧一时语塞。
“您说的是虚宙。”
地狱三头犬的【追猎者奥秘】能锁定追踪目标，祂能根据蚕丛一路闻着味儿找到陆尧这里的记忆碎片。
按照哈罗对实宙的描述与定义，不论探测器飞多远飞多久，都很难在这片凝固的空间里找到另一片实宙的根。
要接触到其他世界，得进入枝叶所在的虚宙。
这与之前宋诗宜的论断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