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阔鼻，双眼里闪烁凶性，双肩宽阔而充满力量，还有脸上那青色的野性纹身……
今天城堡的来访者是一名贵客。
改变人生的选择，很多时候都是毫无征兆的。
要长期维持恐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深渊第五层仍旧是雾蒙蒙一片，但他看得很清楚。
一个裹着斗篷的高大身影跨过门槛，缓缓走了进来。
“公爵斯托克，以尧神大人之名，你的能力得到四方国的认可，你被我们征召了。”
智虫说：“你所在的领地以及你的属下，都将被并入四方国。你可以拒绝，但那样一来将被我们认为是负隅顽抗的敌人。”
智虫眨了眨眼：“不过请放心，诺兰德那边从来不是问题，因为他也是我们的人。”
智虫摇头：“二堂伽蓝本来就是我们的。只要神明大人的信仰之火，就能将其轻易转化……我过来是通知你。”
斯托克冷静地说：“你们对诺兰德出手了？”
斯托克面无表情：“不要慌张，先去外面等我命令。”
死因是篡位。
不过始祖到底有没有来深渊，却没人确定。
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
不少族人私下都曾议论，觉得这是斯托克蓄谋已久，但事实上，那不过是斯托克在短时间里做出的判断和行动。
就像多年以前的那天，三名公爵一起谋杀了亲王。他们正在商量如何轮流当亲王时，却被一个不起眼的伯爵引爆了亲王尸体的血，瞬间被炸成重伤，然后逐个被年轻的伯爵处刑。
斯托克制造出了一系列广为流传的场面。
斯托克心知肚明：“二堂伽蓝也一直想要和四方国做贸易，你也知道，食堂里的食物总是缺乏的。四方国的农田和牧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吸血鬼又化作蝙蝠飞了出去。
因始祖而诞生的吸血鬼一族，流浪在众多世界中，吸血鬼所存在的地方，某种意义上就代表了始祖曾留下过足迹。
斯托克有些讶异：“四方国和人马厩那边谈妥了吗？”
智虫活动了一下双臂，十根爪子轻轻舒张和收拢。
这让斯托克脑子有点混乱。
“好的。”
恐惧的源头之一是未知，只需要让人无法琢磨，那也可以带来震慑的效果。
深渊五层，吸血鬼一族在失去亲王的同一天，也失去了三名公爵。
“对自己人，尧神大人一向是慷慨而宽容的，当然，如果是冥顽不灵的敌人，那我们也将为神明大人清理掉。这也是属下的本分，对不对？”
“就是虎彝子的骑兵老是在周围骚扰和劫掠，贸易路线可能得迂回一下，避免遭到洗劫。”
亲王那含糊而有力的声音还在耳边。
斯托克握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虎彝子……他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而城堡的后面，则是二堂伽蓝。
“这个请放心，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虎彝子虽然是失去神格，但其本身实力极其强横，要强行击杀有骑兵护卫的虎彝子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他随时可以飞速逃离危险，而活捉虎彝子更是难以想象。
……
楼下浑浑噩噩的虎彝子，就是失败的下场。
“公爵，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交易，而是来对你进行通知。”
这个世界上的时机稍纵即逝，不会等到你准备完美才会出现。
智虫说。
智虫对于他的质疑点点头：“不过我们的方法比较特殊。”
不过如果谁想找麻烦，伽蓝护法将会从修行中复苏，以雷霆之怒，击溃来犯之敌。
深渊第五层，亲王曾带领吸血鬼一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击退了半神们的攻击，夺下了奇观二堂伽蓝。可还没安稳下来，他就死在了三名吸血鬼公爵的手里。
斯托克深吸一口气，用手将头发往后梳拢压妥帖。
在智虫命令下，那高大仆人撩下兜帽，露出里面清晰的面孔。他身上那股蓄而不发的力量，以及躯壳本身带来的力量压迫感，都证明这是半神虎彝子无疑。
二堂伽蓝永远对饥饿的人开放，食堂里的浓汤从来和美味可口无关，但总是能填一填肚子的。
“……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该怎么办？
那位四方国所侍奉的尧神亲自动手，说明祂对于这里势在必得。虎彝子是第一个，然后下一个是谁？诺兰德，还是我？
“……我吃掉了他的脑子，驯服了这家伙，也从他那得到了许多有趣的秘密。现在他已经脑子空空，变成了我的猎犬，不会再有任何威胁了。”
“公爵真是敏锐。”
他会对攻击自己领地的一切势力进行报复，偷袭、投毒、放火并摧毁敌人的年轻一代和储备力量，并留下用血画出来的狰狞笑脸。
吸血鬼一族在任何世界都是颠沛流离，因为这一种族的诞生本就带着原罪。
“不错。”
他转过身缓缓下楼，脸上带着得体而毫无谄媚的笑容，一路来到那位使者面前。
“很荣幸能被征召，很高兴能和胜利者站在一起。”
智虫咧嘴一笑：“我就说嘛，你肯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诺兰德也说，比起虎彝子，你才是更好的招募人选。”
它身后，虎彝子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就像是失去猎物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