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至沐竹:“上次你这般,还是天顺三十年,如今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威胁我?”
“沐竹,想好朕要的答案,朕便给你恩赐。若想不好,这罪名是真是假都不再重要,朕都会让你与步霜歌死,便像当年的箫鸾一样。”
顺帝颔首看之,眸中是阴冷,也是鸷杀。
沐竹握紧拳头,紧咬牙关:“好一个像当年一样!”
白帝轻握沐竹手臂,淡淡回至顺帝:“太子已寻医女去治步将军以及苏太傅之女,只待二人身醒之时,真相大白,自会还步将军清白,更何况那个时候,萧沐竹自会明白要如何回答。更何况,我也想知道当年的箫鸾——师从何人。”
声音温和,偕了笑。
自始至终,沐竹提及重苏落下悬崖时,顺帝接无任何情绪波动,似是与他无关一般。
或许在顺帝眼中,真正重要的到底只有利益。
贵女谁死,不重要。
死士谁派来的,也不重要。
沐竹这般大不敬,更不重要。
唯独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至高无上的武学之师,才是顺帝要知道的东西……
沐竹看至白帝一眼,回身便出了营帐,白帝俯身便微退而去。
这里,慕容枫将军却也俯身,预后退,却被宋晏拦住了身。
顺帝看去:“朕留你南秦那般多年吃苦,是因你待箫鸾的情谊。箫鸾已死这般年,不知你这情谊还留几分?”
顺帝坐回软塌,又看向了之前的棋局。
慕容枫到底不知顺帝何意,却又故作奉承:“箫鸾已死,自是无了情谊。臣当年于南秦见箫鸾时,她年岁不大,武功却依旧上乘。”
顺帝笑笑:“若箫鸾有师,为何这般多年不来上京寻仇?”
那混浊之眸看至慕容枫,他微微一震:“或许,年岁已大……死了?”
“有人带走了箫鸾的母亲——你知道吧?”
“臣知道,自是未曾见过箫鸾旧人,朝中皆无人是熟面。”
“重复二次,倒是不需要,朕是信你的。”顺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慕容枫,却是在自顾自地想棋局。
顺帝心思狠辣,却也足够聪明,不然也不会稳固大晋皇朝这般多年。
如今,慕容枫心中微凉,却也知道那夜他见箫鸾的事情再无二人所知,更何况后来他也再无见过箫鸾,他能做的便是守住张沛廖是沐洛颜的秘密……
慕容枫俯身:“是皇上厚爱。”
顺帝又道:“柳溪元死后,倒是查无可查,他的金库倒是像极了有人捷足先登了。好不容易朕寻到了一张与之金库有关的南秦地契,却也叫朝廷扑了空,你说会被谁人拿去了?”
“臣倒是不太明白武状元柳溪元的事情……这该如何理解?”
“你说这事是箫鸾旧人所为,还是皇权之下的人所为呢?”
顺帝抚乱了棋局,倒是话语淡淡。
慕容枫自是颜露眉头:“若是曾经的南秦小皇帝富可敌国,金库地契定然数不胜数,又岂能仅仅一张?皇上寻到的,定然只是其中一张罢了。臣认为,他的财富自是无数人窥之,倒是不敢随意落罪于谁身上。若皇上愿意,这事可交给臣去查。”
顺帝颔首看去,倒是轻轻一笑:“你这般有心,倒是比别人强上一些。不过朕乏了,也不想再查这番事了,毕竟动手之人是不会留下证据的,罢了便罢了。”
所有的话,不过是顺帝的怀疑罢了。
朝堂之上,顺帝又信得过谁的话?
或许便只有那耿直的京兆尹?
或许只有纯臣卫国公?
可即便如此,顺帝到底是心生存疑,惑其所有……
“那臣便先告退了。”
慕容枫俯身便退之,直至大雪翻飞之中,才停下了脚步。
不由得,他看向了苏长遥的营帐之处,微微抿了眉,若所有的事情皆是东宫所为,那么苏长遥便不会活到苏醒的那一刻。
若沐竹给不了顺帝想要的答案,那么苏长遥也不能活下去。
所以,她会死,还是活着,皆要看宁远侯府如何守了。
可重苏却失踪了,宁远侯府如何守的住苏长遥的性命?
蓦然——
那些惊慌的声音却响彻整个营地之中!
“长遥姑娘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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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