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
东宫诸卫上前便落了金子于小二之手,小二欣喜谢恩。
君墨承再度瞧向二楼的方向,深眸浅薄不知其意:“她刚刚明明对我生了怒,我看的出来,她即是笑,也是装的。可她偏偏喜对别人再笑,却不像是装的。”
一旁,东宫诸卫只是回声笑道:“太子还在牵挂早朝一事?”
君墨承举着酒杯,轻看殿外的雪花片片:“萧仁刑的野心盖过了东宫,不然容儿手中的死士又从何而来?任凭父皇猜得到昨夜慎刑司所生之事为何人之手,也无证据去发落容儿甚是萧家。如今五弟关押于上京府,重苏死活不知,上京乱了又乱,父皇自是怒了。”
那声音极淡,也只有一旁的诸卫听的清楚。
“皇上自是极为器重太子,不然也不会同意太子将步姑娘接出慎刑司。更何况,皇上有意通过太子的手铲除萧家,不然也不会给太子允诺——”
君墨承淡淡一笑。
他起身便行至门前,看着霜雪片片,只道:“若除萧家,那萧府的权势自能落在本宫亲养之人的手中,而到那个时候,纯臣之女嫁入东宫,自然无可厚非。”
“皇上允诺太子的自是好事,只待太子事成——”
君墨承微微叹气,最终沉了声:“除非重苏与苏长遥活着回来,她只有嫁入东宫一条路,可她终归是不愿。”
诸卫微愣,却是不解。
那般好的亲事,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摊上?步霜歌只是区区卫国公府之女,却接二连三得到了宁远侯以及东宫的赏识,到底是让他不大明白。
谁人不知,太子当年成就东宫之主的位置,是因萧府。而如今,萧府羽翼颇大,东宫为保自身,自然愿意将正妃萧寒容以及整个萧家推出去。
帝王之心,萧府看的明白。
东宫之心,怕只有顺帝才能看的明白吧?
诸卫退居于客栈之外,已坐上马车而候命,而君墨承已经睨至于那紧闭的房门之处,袖下的手紧握了又松,烈红发带垂落于下,轻轻晃晃。
那时,箫鸾轻轻环在他的脖颈之处,一双狐狸眸似水而妖冶,只是淡淡一句:“待我们成亲,你且将这发带亲为鸾鸾卷于发髻,便是永不分离。”
箫鸾的音容与笑……
箫鸾死前的血与撕裂喉咙的愤恨,相互交融……
如今,他只因步霜歌与箫鸾性子极像,便想去弥补,想要她。
即便萧寒容为保他入太子之位,付出那般多,可在君墨承眼底却什么都不是。
他永远都记得箫鸾的死与萧寒容有关,更与他有关。
噩梦缠绵,永不止息地让他痛苦。
他让步霜歌为他沐浴,不过是想看看步霜歌到底会还是不会,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且带着那般冷笑与不屑。那般模样,却是箫鸾曾对先太子君九卿的模样。
竟然有那么一刻……
君墨承怕了,他竟怕他会成为第二个君九卿。
吱呀——
高处,想房门开时,君墨承颔首去睨,却微微愣住。他送给步霜歌的鸾凤粹罗衣裙,终究是再合适不过了……
举手投足之间,皆像极了记忆中的人。
红衣翻飞,那般妖冶却又冷傲的瞳孔,似近似远。
“可以走了吗?”
高处,步霜歌轻睨而来风掠动着她微扬而起的面纱,一双凤眸淡淡瞥至殿外的马车之处,思略了什么,便几步下梯。
君墨承只道:“本宫以为,你会掠窗而逃了去。”
步霜歌再行出客栈之前,淡淡一句:“若逃,沐竹还在你手中。”
“可沐竹也会逃。”
“沐竹为了我,不会逃。”步霜歌侧眸而来,面纱之上只露了那双澹然的凤眸,似笑似嘲。
君墨承微微一怔,看着身前之人单薄的身子,只道:“若是此般,那倒是少让东宫费心了去。只是——”
“嗯?”
“本宫给你送去的狐披,不带着?”
“倒是不知那狐披是否是太子妃之物,若是用错了,倒也不该。”
说罢,步霜歌便一步踏出了客栈,且上了马车,只留下君墨承微微愕然的模样。他垂眸,轻抚着手腕之处的发带,倒也浅笑了去……
那日于天斧山,她看出那狐披是萧寒容之物了?
倒也聪慧了些。
……
君墨承跟随步霜歌上了马车之后,便只是阖眸休息。
听着马车之外的轻动声响,与那轻轻呼吸之声,倒是觉得又如幻梦,他看着步霜歌的每一刻,都觉得箫鸾还在。
不经意间,君墨承听到了步霜歌的那句疑问——
“长公主于何地等我?”
君墨承微微启眸看去,笑道:“卫国公府。”喜欢成亲后侯爷他掉马了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成亲后侯爷他掉马了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