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漱?”
“啊?”林漱迅速收回手。
“阿骆,你醒了?”明明想伸手去扶骆橪却在半途又收回来,明知故问。
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些,林漱看着方才搭上骆橪额头的右手说:“你的额头有些发热,可能需要喝点儿药,我去看看梅镌药煎得怎么样了,你等我一会儿。”
“不用了。给我一碗水就行。”
骆橪的话追着林漱出去,他八成是没听见,因为他再和梅镌进来时手里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不像骆橪刚醒时心虚慌乱,能好好说话:“阿骆,要还没煎好,你再等一会儿。”
“小姐,对不起,让你含冤受苦了。”
骆橪和林漱一样认为自己筹谋算计一点儿也不冤枉,但她还是要装作被冤枉,然后大度地说:“没事。我没事。”
“对不起,小姐,等连叔回来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什么时候学会啰啰嗦嗦婆婆妈妈了。花倚镜在刑场说得不错,是我误闯城外森林让人有机可趁,那猫妖如今已经灰飞烟灭,你找谁报仇去。”
“难道不是假象?连叔说花倚镜出面是怕事情越闹越大,他只是用一个障眼法让人以为确有妖怪,实际上根本没有妖怪,他们只是利用小姐做局而已。”
做到如此地步还能被当作假象?骆橪遇上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无法正面作答,她只能转移话题说:“既然如此,梅镌你为何不去帮帮连叔?现在去吧,替我告诉连叔,我想做的做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顾及我的想法,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骆橪的话在林漱听来像激将法像逐客令,但在梅镌看来只是寻常安排任务的做派,所以她真的带着替骆橪传话的使命去找连叔了。
梅镌走后,林漱搬一张椅子坐到床边,手拄着椅子扶手问骆橪:“阿骆,连叔要做什么?”
“就像梅镌说的,我被人如此算计,他们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你……”
骆橪像是知道林漱会说什么似的提前插话道:“我当初没想让半面庄插手,是他们非要把半面庄扯进虞都的权谋算计中,既然如此,就让半面庄给他们一个答案。”
“啧啧啧,没想到阿骆你……”
没等林漱或嘲讽或疑问或陈述地说话,骆橪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林漱,找到法子帮你兄长了吗?”
“找到了。”
“什么法子?”
林漱看明白了,骆橪大概担心他一开口就问她“为何会想变作妖怪”、“被当作妖怪人人喊打时什么感受”以及“为何要支开我和舒栎”,所以先发制人地在林漱提问之前抛出一堆问题。不过她问得不巧,她若是不提为兄长找法子一事他还真没转过弯来,现在想明白了,他就好整以暇地随意答道:“再说吧。我想等他好好过完此生再让他回来。”
“为何?”
林漱双手交叠趴在椅子扶手上,低头闷声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林漱埋头稍作沉默,然后在骆橪略微担心中低笑两声,在骆橪疑惑之中抬头狡黠地看着她道:“秋后算账。”
“……”
林漱单手托着下颌支在椅子扶手上问骆橪:“妖怪是你想变的,外丹是你找九姑娘借的,雒老爷和沐王爷他们八成也是你喊的,想来你是以为自己可以算计人心才敢这样做,不过,花倚镜为何会出现?刑场一时间为何多了许多猫?阿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骆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在林漱一连串发问中语塞了。
反正林漱不着急,他换一只手抵着下颌换一个要求说:“阿骆,你不想说也可以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什么问题?”
“阿骆,你为了我不惜变作妖怪,是有多喜欢我?”
林漱一句玩笑话把骆橪问得低了头,低头还不够,她直接侧身转头背向林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回头见林漱还是那副虚心求教的笑容,哑然片刻才说:“我还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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