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一口气。
“你刚刚砰砰地拍着铁柱,又咚地一头栽到地上,照样也是一声不吭。”他说,“我听着都觉得疼,生怕你哭了,但你也不觉得疼——你这不是不疼,是被酒精麻痹了痛觉神经,就像是给你打了一针麻醉剂一样。等这股劲儿过了,有你好受的。”
女人歪头沉思了一会儿。显然,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很能理解这么长的一段话。
“你给我打了一针麻醉剂吗?”她试探着问道。
男人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什么麻醉剂,我又不是医生。”他拿了一条干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去客厅沙发坐好,我给你上点药——这次可别乱跑了!”
女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果然就乖乖地去了客厅。
当男人拿着准备好的跌打酒出来时,看见她正像个在课堂上认真听讲地小学生,坐得规规矩矩,腰板挺得笔直,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倒也不用坐得这么好。”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放松些就行,冉冉,我们在家里呢。”
女人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是这个指令太过模糊,让她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先把左手给我,左胳膊的伤比较重。”男人温柔地解释道。
女人如释重负地伸出了一只手。
“……左手,冉冉。”男人哭笑不得,“这只是右手。”
——“我发现你好像真的是左右不分。”沈慕容忍不住也打断了一次。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我那会儿都喝醉了啊,哥,你跟一个喝醉了的人讲左右?你咋不让我直接解一道高等数学题呢?说不定还能让我试试哥德巴赫猜想什么的,说不定我的脑子也能跟人打醉拳的一样,喝醉了有加成呢~”
“……我记得前两天,我问你要左手还是右手的时候,你伸出来的也是另外一只。”他回忆道。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那次我好像是故意伸出另一只手的,只是因为不想把那一只给他——这么想想,我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行吧,我确实有点左右不分。”我哼了一声。
比起幼稚这个词,我宁愿被认为方向感不好——不过说起来,大多数时间,我的方向感确实也不咋地。
大概是小学时期老师教认方向和左右的时候教到胡同里去了,也可能是我自个儿钻牛角尖钻到胡同里去了。我记得当时的小学教室黑板在西边,也就是说我们面朝西方,然后老师可能为了图省事,也没用“惯用手是右手”这么高端的形容,虽然我们那一届没有左撇子,但毕竟“惯用手”这个词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太高大上了一点;于是她就用“你的南边是左手,北边是右手”来教了。这当然没什么问题,在当时的位置上,我确实南边是左手,北边是右手;但我当时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啊!!我哪儿知道左右是可以换的!我以为它就跟东西南北一样,永远固定不变!于是这个错误的认知一直跟了我很久,我也忘记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但肯定是在很久之后,因为作为一个北方人,我确实比较喜欢用东西南北来描述方位,用左右的时间不多,所以也减少了被人发现然后纠正的概率……这种认知一旦定型之后真的很难改,所以哪怕我都是一个成年得不能再成年的成年人了,左右对我来说,还是不能像1+1=2一样,让我不假思索地就说出来;大多数时间,我依旧需要先想一下自己写字是用哪只手,甚至还会假装握笔地做一做写字动作——分不清左右这件事最大的影响当然还是在我学车的时候,我不知道因为这个被教练认为了多少次我是在故意消极怠工。直到后来我发现我开了转向灯之后会有一个指示方向的小绿剪头一跳一跳,而且转向灯的上左下右还是比较好记的,于是我终于成功地拿到了驾照——发明这项功能的人实在是太贴心了!好人必有好报!
当然,我还是希望谁能够改进一下雨刮器的启动方法,毕竟挑灯的时候很容易打开雨刮器;对大佬们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小失误,先转了向再关掉也可以;但对我而言,指示灯不亮,我连往哪儿转都不知道啊!喜欢孤枕安眠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孤枕安眠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