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脏手拿开!”
白子鸿听见少年的厉声呵斥,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眼前的魏郎。何以归料到白子鸿会如此,但心尖却还是有如针扎。青衫之人强颜欢笑来为人圆谎,他示指画圈将灵曦凝作珠子轻抛向白子鸿的衣衫下摆,让其顺着绸布滑落到青年脚边。
“子鸿脚下踩了珠子,我扶他一把而已。小公子又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怒,有失大雅。”
李启暄目光一扫看见白子鸿脚边的珠子才将此事作罢,他伸手将黛影引回自己身边,却未察觉青年仍旧看着那青衫魏郎。
“存韫,君无戏言。我既应了魏郎,就不可食言。你回去等我,好不好?”
白子鸿稍稍屈膝俯身与李启暄视线持平,他轻轻将少年因跑动而落下的碎发别至耳后,像哄幼子那般柔声哄他。李启暄见青年如此,余怒也就消尽。他最后耳语问了青年一个问题,得到否定后便满意地转身离开。
何以归见少年走远,便伸手去牵白子鸿的衣袖。白子鸿并未拒绝,再次与他并肩同行,可这仙君却也似婴孩一般抓到就不愿松手。何以归方才借银杏叶听见李启暄问青年是否与自己同床共枕,当他听到白子鸿的否定,心中落寞却无法开口辩驳。他答应过白子鸿要替他守好清夷山,却不知这个承诺竟要拿自己的名姓去换。
“子鸿。”
“嗯?”
白子鸿正瞧着摊上的发带,想挑一条赠予魏郎。听魏郎唤他,他便应声抬首,却一不留神给了身边人为他簪花鬂上的机会。
“胡闹。我又不是姑娘家,怎可鬂上簪花?”
何以归眼中的拧眉不悦已然被这鬂上花衬出了羞恼之意,他知道凭白子鸿如今的性子,刚刚那一下揽腰就足以让他挨上一记掌捆,可白子鸿却没有动手。就算离了无方,就算他化名魏郎,白子鸿的三魂七魄中也总有一个是记得他何以归的。
“寻鸿既入芳菲去。鸿既在此,又怎能没有芳菲。不过阔别七载,子鸿可有接出下句来?”
“接的不好,但也能与你一说。寻鸿既入芳菲去,芳菲尽处落宫宇。”
白子鸿取下鬂上的花拿在手中,他知道自己接的既不整齐,又过分悲凄,自然不敢去看魏郎的反应。但魏郎眼中却只有对他的怜惜。白子鸿从摊贩那里买了一条绣有银杏叶的发带,其上银杏翻飞之态和魏郎下摆上的甚是相配。
何以归从青年手中接过发带时,只注意到这发带的用料颜色与青年发间的及其相似。他欣然收下,俨然忘记自己素来以银杏发扣束发小半。
“子鸿赠我发带,可是要将我束在身边?”
“魏郎,这河街上可前后过了许多鸿德的女弟子,你可别连累我让人捉弄。”
“她们若敢出手,只需回去领决绝刑就好。”
白子鸿还未听说过决绝刑,这便请魏郎为他解释一二。可何以归想起他曾狠心对印雪将师徒决绝刑打足九下,就不敢与他再提。
“普通鞭刑罢了,不会很重。”喜欢获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获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