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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状元信(1 / 2)

二五九、状元信

祝寒烛眯起眼,继续回忆道,“得救之后我才知道,亦平是因为随父亲在栗阳外的沉叶林打猎,被意外掳走。后来烈元帅派人前来,才将我们全部救出。自此,乌墨帮的余孽全部被清扫干净。他们在江湖中隐藏三年,为的就是有一天找祝家和烈家报仇,但他们又不敌烈元帅和我爹,于是就想着劫持我和亦平,敲两家人一笔银子,再将我俩杀了,为他们的兄弟报仇。这件事以后,我、亦平还有谢冲,我们三个人便成了患难之交。”

“紧接着,我便和谢冲随烈家军回了云州帅府,见到了亦平的家人。”祝寒烛笑了笑,“之后,我父亲亲自前来云州道谢,自那日起,我便成了帅府的常客。谢冲也答应随我回烛山,成了我的贴身死士。”

靳王恍然道,“原来你们三人是这样相识的。”

祝寒烛直起身,扯着拴着酒葫芦的绳子随意荡了一下,说,“殿下,你方才问我,我是怎么加入燕云十八骑的——我就是这样加入的,烈亦平救了我,也是我患难与共的兄弟。于是那年开始,父亲就有意让我多与云州方面来往,渐渐地,我在烈家帅府的时间也就多了,逢年过节,两家人还会聚在云州城,一起过节。”

祝寒烛拔|出酒葫芦的瓶塞,往口中送了一口烈酒,接着道,“我与亦平认识的后一年年初,烈衣出生,他是烈家的第二个儿子。呵,烈衣这个人呐,跟他哥哥的秉性完全不同,他哥哥要是山底的泉水,他呢,就是一团烈火,将旁人烧没了不算,还要将自己也点着。”

靳王听他说到此处,免不了笑了一下,挑了挑眉说,“先生有幸见他年幼时的样子,倒是令人羡慕不已。”

祝寒烛冷哼一声,笑问,“王爷,您小时候很乖吧。”

靳王愣了一下,蹙眉回忆了一阵,避重就轻地说,“……乖不乖的,我不清楚,我儿时在禁宫内,身边只一个照看我的嬷嬷和一个断了腿的老公公,冬天时很冷,我就躲在嬷嬷的身边,她就把我抱在怀里,给我暖手……”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笑道, “我想……我那时应该是乖的吧。”

祝寒烛没太在意他这话的意思,而是接着方才自己的话说,“那你若是见过小时候的烈衣,可真不会喜欢他。”

靳王眉头一蹙,对于这句评价,他不是很舒服,于是端起王爷的架势,冷声问,“后来呢?”

“后来……”祝寒烛道,“烈元帅和程继让,哦,也就是烈衣的老师。他们谋策征选燕云十八骑的人选,请北方各地人马推荐猛将。燕云十八骑不问出身,只凭本事。我们十八人中,有出身贵贾的将军,也有水里抓鱼的渔夫,当然,还有我这样的山匪。烈衣年岁最小,排行十八,他当年才刚满十六岁。”

靳王自豪地笑了一下,“他确实不输给任何一人。”

祝寒烛心知肚明地暗笑一声,“但是他爹不想让他进。”

靳王神色一滞,“为什么?”

祝寒烛站直身,走到崖边,“程先生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这孩子心思难控,是个祸害。’烈元帅说——“他不适合参军。’而他自己说——‘我是个祸害,但我仗打得比你们好。’

“他从小就不按他爹的规矩办事。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常年挂着条新鞭子,亦平那时候护着他,没少挨打。我们都是从军马的池子里选小马,他可倒好,背着他爹跑到牧人谷的草场上选了一匹野马,驭马回来的时候,腿摔瘸了,又是一顿毒打。他的那匹马叫‘山鬼’,是他哥哥帮他起的。”

“后来,九龙道一战前一年,谢冲忽然接到旨意,右迁上京,我因为此事与他发生了争执。”

靳王点了点头,“听他说了,谢冲暗里和往帅府送抚恤的京官打通关系,打背着你们打通了上京的路。”

“并不是背着我们。”

靳王神色一动。

“是只瞒着我。”谢冲强压了一口恶气,心痛道,“谢冲是我死士,也是我的兄弟,他背着我上京这条路,是烈衣帮他打通的。”

“你说什么?!”靳王幻听般地看着他,眼神一晃,有些不可思议,牙齿紧咬,觉得自己心头那点热血被这人洒了墨迹,平白玷污了,“祝龙,你说他贪生怕死,假仁假义,就要拿出证据。”

祝寒烛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紧盯他的双眼,狠狠地说,“一坛女儿红,一封‘状元信’,谢冲直通靖天,平步青云,他烈衣也没少从中作祟,以至于后来烛山被朝廷下旨围剿,谢冲携兵攻打烛山,一把火烧尽了烛山祝家,都是拜那封‘状元信’所赐。”

“你、你说什么?”靳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扬声道。

祝寒烛咬着牙,“怎么?他没告诉你,他曾带信给谢冲?”

“……”

祝寒烛加快了语速,“当然了,他当然可以说他忘了,毕竟一封信而已,十几年过去了,哪里还记得!他端的是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这些年在江湖上也混出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可背后呢?当年谢冲远步青云的最后一杯践行酒是他敬上的,那封落了帅印的‘状元信’也是他给的,夹在信中的烛山地图就出自他的笔记!”

靳王震惊无比,他猛地上前一步,压抑地提醒道,“祝龙,你是说烈衣曾在给谢冲践行时,递过一封状元信,信中却暗藏玄机?”

“没错。”祝寒烛的眼神冒着怒火,“谢冲进京后,就是凭着这封‘状元信’献出的投名状!我烛山被一把火烧得精光,八年来,我蹲进穹顶最深的地牢里,鹿云溪死了……因为云山琴,他被‘那些人’追杀,死后连尸骨都找不到,桑无枝被迫离开云山楼,回到了江南,改名换姓躲避着那些人的追杀。我们这些人,就因为那一战……死的死,亡的亡,不是只有他烈衣活得清清白白。”

在经历了方才心底一阵激烈的思绪之后,靳王的眼神渐渐冷却下来,“祝先生,你这些话尽是破绽,太片面了,几乎全凭臆想。”他上前一步,低声警告道,“没有证据,你说的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本王不包庇他,但也不能任凭你肆意诋毁他的名声。据我所知,对于兄弟们和他家人的死,对于你,对于鹿云溪……他这一辈子怕是都走不出来了……”

靳王顿了一下,尽力抚平心绪,“他心存愧疚,绝不是你口中任意践踏的卑鄙小人。他这十年来隐姓埋名,为了给你当年的事讨回公道,为了将你从穹顶救出,他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祝先生,连你自己也并不确定你所说的吧?那你怎么能凭着几句空言空语,就妄议他的不是,将这种重罪肆意安在他的头上,然后欣然给他这人下了结论——你是他的四哥啊,是十八个人中所剩无几的兄弟,你怎么还能在这样的情况,继续剥开他的伤口,再往他的血肉泼盐水。这与那些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与当年那些冤枉你祖父欺民霸女、势要将你们祝家满门抄斩的乡里恶徒有什么分别!”

“你是王爷,他救了你,你当然向着他。”

靳王上前一步,低声说,“他是我的人,我心疼,有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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