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和凉的茶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刺激味蕾,已经死灰多年的五脏六腑才能够找回一点点还在人世的感觉。
门外,老仆人敲了敲门,“老爷。”
姜炳淮问道,“何事?”
老仆人说道,“夜已深,夫人问老爷何时回房安置。”
姜炳淮脸上的厌恶程度不亚于方才同布日古德说话,“就来了,叫夫人先安置,不必等我。”
老仆人站着未动。
姜炳淮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推门而出,他脸上带着阴沉之色,用力的甩上了门,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老仆人一言不发,跟在姜炳淮的身后,直到看着他进入了卧房,方才沉默不语的退下。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主人之间那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身为下人不便多嘴,只是安静的看着,冷静的提醒着便是。
姜夫人姓张,是张太傅一位远房的侄孙女,这位夫人虽然性子温和,没什么主见,但是他心里头明白,这是张家笼络监视他的一只眼线,私底下不知道多少次出入他的书房,翻过他多少东西,他强忍着心底的厌恶装作不知,推门,褪去一身的戾气,温和的问道,“为夫政务繁忙,夫人怎还这般辛苦的等候,早些安置了便好。”
张氏眉眼低垂,说道,“今日去妙清庵求了个方子,听说有奇效,所以便叨扰着夫君早些回房了。”
姜炳淮把外袍挂在衣架之上,脸上满是疲倦之色,他缓步来到床榻之前,温和的按着张氏的肩,说道,“算命的先生曾说过,我子孙缘薄,凡事不可强求,若是强行而为,损害的反倒是自己的气运,我已别无他求,只求与夫人能够携手白头便已心满意足。”
此话说的令人十分动容,若不是张氏与他多年夫妻,早已知晓他的个性,定会感激涕零。
可是感情方面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姜炳淮的深情款款背后隐藏的冷漠,房事上的敷衍,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打她莫名其妙的掉了一个孩子之后,这种感觉便更加的强烈了。
“都怪妾身体弱,未能给夫君留下一儿半女,早已犯了七出之罪,得夫君垂怜,妾身却不能独自安枕,就算是拼得一命,只要能够留住夫君骨血,方不辜负夫君这么多年的厚爱。”说完,她伸手过来,解开姜炳淮的内衫。
那双手在姜炳淮的胸口触摸,姜炳淮更加的心烦意乱,他伸手打灭了案头的烛火,身子倒了下去。
龚谨矮身蹲下,目视着伏在地下的华晟。
他是最恨华晟的人,此人几次三番的在皇宫内下毒,毒害君策多次,他恨不得把此人碎尸万段。
然而,他怎么能够让此人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呢,他笑盈盈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说吧,全部都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的。”
那双眼睛真美,同巴格一样,笑起来如温暖的三月,他为了这双笑眼,从草原一路追求,来到了临安城。
他做细作,他就做他得力的助手。
他也明白,若不是今天被出卖的人是他,今天比关在这里的人定巴格。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如今,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他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龚谨的眼睛,仿佛是在看着心中的白鹿,痴痴的,一句话也不说。
龚谨回头,“四师哥,你确定此人是正常的?”
凌肖第一次对自己多年以来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他拿出银针,对着华晟的手臂便是一针。
华晟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只是额头冷汗直流,手也跟着颤抖,到全身抽搐,目光终不离开龚谨的眼睛。
“小师弟,他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问题,你不要被他的表面给骗了。”凌肖说道。
嘿!装,龚谨一直都觉得他自己当年在刑部的时候挺能装的,没想到此刻便被华晟生生被比下去了一大截,他冷哼一声,“好啊,装是吧,四师哥,把他给阿策下的毒药都拿过来,一样一样的都给他尝个遍,怎么难受都可以,只要死不了就好。”
凌肖也痛恨这人的狠毒,拿起怀中的毒药,捏住华晟的下巴,狠狠的灌了下去。
此二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下限的事情做的不少,所谓的悲天悯人在眼前这个下毒犯面前更是一点儿都没有,眼看着地上的人蜷缩在地上抽搐,不断的发出□□,心里有的,只是丝丝的快意。
“巴……格……”
华晟□□声越来越弱,口中却始终含糊着这两个字。喜欢遥想龚谨当年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遥想龚谨当年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