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眼眸含笑,双手把玩着手里的白瓷酒杯,问道,“哦?这求事怎么说,求人又怎么说”
龚谨把酒杯举起,“求事呢,好说,你对我有恩,所求之事我定能想法设法的帮你做到,即便是我现在不能立即兑现,但有殿下和这位明公子帮忙,我想也没什么能够难得住的吧。”
明珠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被莫名的拉下了水,这啥意思,怎么过来陪着吃顿饭喝个酒还摊上事儿了。
你们俩口子不分彼此可以理解,我可是跟你没那么熟的好不好。
但是现在就拆台的话也未免不太地道,这两位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把筷子放下,那盘“太湖三白”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要是求人呢,这个就不好办了,因为你所求之人乃是痴心妄想,他的这条命即便是别人不要,我也早就要定了。”龚谨方才脸上还是和风细雨,这会儿却乌云密布,马上就要风雨大做的样子。
清歌脸上依旧挂着笑,“那么丞相大人觉得我会求什么,都是红尘中一过客,生或死,又有什么意义呢,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魂。”
这……
明显的,他已经知晓华晟死了。
那么他还摆这个鸿门宴做什么,难道要给华晟报仇,不过也不太像,就算是他再厉害,想必一对二,他也不是对手。
哎~不对,这阁楼上随处都可藏人,谁敢打包票说是一对二,而且明珠这个拖后腿的,顶楼只有一个机关方可上来,就算是海骁带着护卫军过来,那上下传递人的小房子最多可以三个人,他们只能眼巴巴的堵在下面,一时半会儿都上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龚谨的直觉,清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伤。
他的心好像不知道被什么戳了一下,有点疼。
不对劲,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够对敌人心有怜悯,华晟是个细作,背地里下毒刺杀什么坏事没有做过,清歌同他关系暧昧,又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早就觉得这个人身份不简单,能够在天上人间做到如此程度的,其人更是有手段,自己被这样的外表所迷惑实属不应该。
“既然清歌公子已经这样坦然豁达,那么这所谓的求事求人已毫无意义,不若迷途知返,我许你的承诺依旧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龚谨暂时不想动眼前这位。
清歌笑道,“唉,丞相大人还真是难以高攀呀,在下初心不改,只想同丞相大人交个朋友,怎滴就如此之难?”
“呵~这交朋友之事包含的可广了,是逢场作戏的酒肉朋友,还是两肋插刀的舍命挚友,清歌公子可曾想好?”龚谨成功的把话又推了回去。
清歌双手端起酒杯,“若是在下只想同丞相大人做个榻上相交的终生伴侣呢?”
明珠突然之间觉得这事儿大了,这下回去,殿下肯定会扒了他的皮不可,偷眼看去,龚谨面色虽然依旧含笑,但是心里定是十分的气恼了吧。
“那也不是不可以。”龚谨随意的说道,“只不过这事儿呢,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先来后到,若是没有君策,你能够入的了我的眼的话,收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为何不是你跟了我?”清歌随口就问道,问完了之后方觉得这句话有点冒犯,找补道,“也对,跟了我就要一辈子困在天上人间,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能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再谈下去就该出事了,清歌这兔崽子,你坑老子把人给你忽悠出来,然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想泡人家。
别以为你长了一张迷倒众生的脸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好不好,再说了,我嫂子本身就是个大美人好不好,要是在天上人家挂牌,你这花魁的名号说不定都保不住了呢。
“既然生不逢时,那么相爱相杀不如相忘于江湖哈,清歌公子,丞相大人,咱们一醉免恩仇,免恩仇哈。哈哈哈……”说完,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干了这杯今天就作罢了。
怎奈龚谨和清歌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谁也没碰杯中的酒。
明珠一杯酒下肚,便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这酒……”
龚谨看着清歌,试问,你当给我一个解释。
清歌说道,“这酒的确有问题,我找阁下谈话,这个人总是在一侧插话,简直是太讨厌了。”
清歌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嫌弃,唉,的确,这孩子的确是挺招人烦的。
清歌要是不把他弄晕过去,一会儿自己也要想法子“甩帕子”了。
果真,明珠晕过去之后,这位清歌公子换了一副面孔,冰冷沉静,仿佛是一尊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