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没否认，“…还真是要问这个。”
姜添手里依旧握着那支墨蓝色钢笔，即使关上了笔盖也一直将之放在右手上把玩、不停地划着圈，情有独钟。
林泽不禁想起了这支笔的来历，明明已经从姜添嘴里听过了一遍，但却总觉得自己得到的是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就像姜添这个人一样。
林泽看着在男生修长的手指间灵活运转的钢笔，听着课桌下男生用鞋跟不停点地的细微声响，一时陷入了沉思。
他时常觉得姜添其实有“多动症”，但是这种“多动症”又表现不像丁乐乐那样…比如坐不住、充满孩童的好动心性，姜添的“多动症”经常表现在一些充满焦虑的小动作上，比如说现在，难以察觉却时常出现，像是情绪被克制、被隐藏后，在唯一留下的小小空间内给自己一点呼吸、活动的余地。
嗯，就像姜添这个人一样。
“等下姜添，你手腕一圈是什么？”林泽看着看着忽然瞅见人袖子口露出的一截肌肤上有一圈红痕。
姜添还在和隔壁的几人交流物理课的事，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快速提了提袖子，轻描淡写一句：“小院里弄得伤。”
林泽：“……”
是什么玩意儿能弄成这个形状啊？！
“阿嚏——！！！！！”
教室里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课后交流，忽然一道整天动地的喷嚏声突入其中，众人循声望去，丁乐乐坐在呼啦啦进着冷风的窗口，蜷缩在椅子上，幽幽举起了一只手…
“同志们…十二点了，咱什么时候散会啊…啊嚏——！”
“你真是！”熊可人一只腿跪上课桌往前倾身，操着老妈的心一把把窗户关上：“明明冷得都打哆嗦了，倒是关个窗户啊！”
“听你们说话听入迷了嘛！”丁乐乐边抽鼻子边嘟嘟囔囔道。
还真是，可能因为之前下课都不算晚，如果不在饭点大伙都会在教室里坐上半小时交流下心得，习惯了之后这会儿没什么人注意到现在已经算第二天了。
“回去吧，都凌晨了，有什么事白天继续。”赵贤开始带头赶人。
谢丫丫靠在窗口，往下观望：“好多班没走，灯火通明的。”
“和我们一样也在‘开小会’吧…”谢奇打了个哈欠：“况且一会儿走出去万一碰上物理中对上的人还挺尴尬的。”
众人：“……”
谢奇点出了重点…想想一些场面，别说，真的挺尴尬的。
趁着大部队都还没走，二十二班的人提前散会，匆匆走楼梯溜出了教学楼区。
……
“你们这是…让我先洗吗？”姜添看着围着餐厅坐成一圈的林泽、丁乐乐和陆鸣，脚下往浴室走的脚步犹豫不前，“不石头剪刀布了？”
林泽撑着脑袋点点头，非常郑重地说道：“嗯，我们四个人中你比较闲，就你先去吧。”
姜添盯了半天，硬是没盯出这三个人究竟有什么事可做，想到丁乐乐今天还在水里游了一趟，建议道：“乐乐你先去吧，你衣服还是湿的。”
“没没没事！我一会去换了！”丁乐乐扬起嘴角，眼里闪烁殷切的光：“姜哥您先去。”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丁乐乐和林泽这两个平常为了洗澡顺序连剪刀石头布都要作弊的人今天竟然做出了谦让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对劲！
“你先去吧！”林泽走下座位拉起姜添手里拿着的浴巾，拍到人的胸口，然后帮助人一个转身，直接推进浴室，“丁乐乐可能要感冒，他得先喝点药。”
“你呢？”
“我负责给他冲药。”
“那陆鸣呢？”
“…负责陪同。”
姜添：“？”
还有这业务？
反正好说歹说，硬的软的，林泽总算听见浴室里传来了水声，露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转过头冲丁陆二人比出一个“OK”的手势。
丁乐乐放下杯子，舔了圈嘴唇：“了解，我和小陆现在下去和小熊姐她们汇合。”
林泽指了指浴室：“好，你们准备好了，我就把他带下来。”
丁乐乐：“明白！”
林泽挽起袖子，开始翻动药箱：“行，来吧，我先看看你喝个什么药。”
丁乐乐：“啊？我已经在喝了？”
林泽：“嗯？什么时候弄好的？”
丁乐乐：“小陆刚才给我冲的。”
林泽：“……”
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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