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提婆一脸迷糊:“象谁啊?”
“哦,不象谁,我就信口一说!”陆萱说着,牵着秦文的手,“走,我们去吃饭,奶奶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秦文高兴万分,似乎忘了一切,只知道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填饱肚子才是王道。
…
木颉丽将彭瑛最后一盆郁金香藏在宫中,心中又纠结起来。
五日已到,并没有人应召,验证此花的毒性,按照约定,毛楚楚必定被判定为无罪。
这自然是木颉丽所期盼的结果。
可是,正因为无法验证花毒,就很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木颉丽和李灵儿容貌受损,不追查出来,难保自己和其他妃嫔再受其害。
比如徐太医所说,毒虫毒物,这些都有可能导致中毒…
“小姐,你又在想什么呢?”小蝶见木颉丽对着花盆发呆,赶紧过来,端起花盆就往外走,一边说道,“这花有毒的,不能靠得太近,小姐你又忘了!”
“等下,小蝶,”木颉丽摆了摆手,说道,“我想再试试看,是不是这花真会让人毛发脱落…”
小蝶目瞪口呆,惊道:“小姐,你还要亲自验证一次?你的眉毛才长出一点…”
“也没什么大碍,就掉几根眉毛头发而已…”木颉丽示意小蝶将花盆放回原地。
小蝶不依,叹道:“小姐实在想要验证,那便放到我的床边去,我来验证也是一样的!”
木颉丽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陆萱走了进来。
“陆夫人!”小蝶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端着花盆只是发呆。
“母亲!”木颉丽起身迎了过来,“这么晚了,母亲还来看我!”
“母亲来看看你,好些没有,皇帝的妃嫔,最重要的莫过于容貌了!”陆萱打量着木颉丽,又看着小蝶手中的花,惊问,“这花…何时又有了一盆?”
小蝶忙道:“夫人,你快劝劝小姐,大家都说这花有毒,可小姐偏是不信,还要再验证一次!”
陆萱皱起眉头,问道:“可是我不太明白,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都已经毁灭干净了吗?”
木颉丽见不好隐瞒,便实话实说,“这是彭瑛宫里的,也是最后一盆了。”
陆萱不解,问道:“皇后在民间遍寻此花,你却将这花藏在这里,你为何不交出去,直接验证花毒,也好破了此案啊?”
“那楚楚妹妹可就不好过了,我宁愿这花是没有毒的,所以我想,再验证一次…”木颉丽解释道。
“那如果你验证后,的确有毒,你又作何打算?”陆萱没好气的说道,“就再把这花毁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依旧把毛楚楚当作好姐妹?是吗?”
“不管怎样,楚楚妹妹是无辜的啊!”木颉丽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终究她是毫不知情的,若因此定了罪,岂不冤枉?”
“你一片好心,自然是想求得好报,只可惜人心难测啊,这个世上恩将仇报的事太多了,”陆萱颇有责怪之意,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终究是说对了,毛楚楚很可能是冤枉的!”
木颉丽一怔,忙追问道:“母亲,此话何意?难道你对此事有了定论?”
陆萱点点头,说道:“虽不敢下确切的定论,但对此事的来龙去脉,已经了然于心。”
“那,母亲,这花到底是有毒还是无毒?”木颉丽急于想知道答案。
“的确有毒!”陆萱说得坚定。
木颉丽也并不感到有多意外,只是一直没有再次验证,不敢妄断罢了。
“母亲,那她宫中的花是谁毁掉的呢?”木颉丽又问道。
陆萱想了想,回答道:“谁知道花毒,便是谁毁了此花。”
“知道花毒的人,毁了此花?他是怕这花伤了楚楚妹妹?”木颉丽似有所悟,喃喃说道。
“正是!”陆萱看看木颉丽,眼中有些忿然,问道,“齐儿,你可知道此人是谁么?”
木颉丽思索片刻,慢慢地说出了答案,“和士开?莫非是他?”
陆萱点点头,微笑中带着恨意,说道:“不错,就是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心术不正,害人无数,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残害忠良的人,迟早都会有报应吧!我也是极其厌烦他的!”木颉丽叹口气说道。
“可是母亲要劝你一句!”陆萱又说道,“毛楚楚,彭瑛都是他的人,你不可与他们走得太近,就拿这件事来说,万一是和士开指使毛楚楚做的,岂不让你伤心?我也是听你说,这个纯洁,那个善良,所以不想去怀疑她罢了,但你心里可要小心提防着点,别遭人暗算,却还蒙在鼓里!”
木颉丽心中黯然,莫非自己处处于人为善,反而是件坏事?
“那母亲打算怎么做,既然你对此事了解如此清楚,皇后那边可否要知会一声?以便她了解此案?”
陆萱笑了笑,继续说道,“就让此案成为糊涂案,反而更好。”
木颉丽不得其解,问道:“可是如此一来,岂不又让和士开逍遥法外?”
“现在还不是扳倒他的时候,不说皇帝对他万分信赖,太后那一关,都过不了,皇后又能奈他何?”陆萱摇摇头,继续说道,“若告知皇后,依她的个性,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有太后袒护,和士开依旧安然无恙,皇后自己却成了个万人嫌,对她是极为不利的!”
木颉丽点点头,赞道:“母亲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一心为皇后着想,实乃菩萨心肠!”
陆萱笑着横了她一眼,说道:“母亲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只是懂得以大局为重罢了,我大齐将才,本就屈指可数,如今太师段韶业已归去,只剩下斛律光为首的几个大将,堪当重任,保全皇后,才会安抚斛律光,利于国家大计!”
木颉丽这才明白陆萱的心思,心中不禁佩服起自己的义母来。
“还是母亲想得长远!”
陆萱笑了笑,不无得意,又轻声说道:“其实,母亲倒更想太后反目,废了斛律真,到时候,就让母亲的女儿当这个皇后!”
木颉丽大吃一惊,掩面说道:“母亲,我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我怎配坐上皇后之位?”
“怎么不行?”陆萱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秉性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这才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陆萱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母亲你可别说了,让别人听到,多不好!”木颉丽心中忐忑,不安地说道。
“看把你吓得,”陆萱笑了笑,又说道,“这句话,母亲就是随口说说,你也不要当真!”
木颉丽不语,觉得陆萱说得有些突然,让自己乱了方寸,无言以对。
陆萱呵呵连声,笑道,“天色不早了,母亲便回去了,”又对小蝶说道,“这花,以前怎么处理的,还怎么处理,此事我们心中了然,便不再提了。”
“是,夫人!”小蝶便听了陆萱的话,把花用滚水浇了,拨了出来,埋在院子里。
木颉丽送别陆萱,心中却依旧难以平静,母亲到底心中有什么盘算呢?怎么会说出今天这番话来,若真是登上皇后宝座,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应付了这么高的位分吗?
想着想着,木颉丽使劲骂了自己一句,非分之想不可有,木颉丽,德妃之位已经是上天给你最好的恩赐了,斛律真是大将军之女,她才配得上这个皇后之位。
慢慢地,木颉丽又恢复了平稳的心绪。
喜欢婢霸天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婢霸天下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