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鸣虎一脸阴沉的背着赵子龙从后门离开了县衙,路上他们不断看到死去的虎骑战士,血和的泥巴糊满了阎鸣虎的鞋底,令他时刻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全军覆没的悲痛令阎鸣虎伤心欲绝,虽然没有放声痛哭,但落泪始终未止。而赵子龙却完全与之相反,尽管两眼通红无精打采,不过至少没有落泪半滴。
赵子龙的异常反应令阎鸣虎甚是奇怪,不谙世事的他遂直白的关心道:“子龙,你妈都没了,不难过啊?”
“当然难过。”赵子龙非常委屈的答道。
阎鸣虎哀叹道:“难过还不哭几声,难道被吓傻了?”
赵子龙咬着嘴唇强忍着说:“不哭,我答应我娘了——从今往后,不管遇到啥事,只在没人的地方和我爹面前哭。”
“开什么混账玩笑……你娘临死最后一句话,就跟你说这个啊?”阎鸣虎很是反感的问道。
“又不是跟你说的,你有啥不爱听的。”赵子龙很是不悦的说。
“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要求太不讲理了。”阎鸣虎感叹道。
“可我觉得这样挺对的,我也是个小男子汉,没事抹什么眼泪?而且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阎鸣虎意味深长的说:“你太小了,有些事不懂啊。该哭的时候不哭,那你还能像个人吗?而且哭有时也是能解决问题的。”
“鸣虎哥你别念经了,我不听我不听。”
阎鸣虎哀叹道:“唉,真是个熊孩子啊。”
两名孩子来到城内一座满是狼藉的院子,推开门便见到一对夫妇横尸于墙脚,且没有任何反抗的现象。
“这是哪?”赵子龙关切的询问说。
阎鸣虎放下背上的赵子龙,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泪水答道:“我家……。”
赵子龙抬手指了指倒在墙脚处的两具尸体追问:“那这两位叔叔阿姨是……?”
“我爸妈呗。”阎鸣虎哭腔回答道。
赵子龙垂下头安抚道:“哦,请鸣虎哥节哀顺变……。”说罢,他便走到两具遗体前,跪地向他们各磕了三个响头。
“谢了,不过你好像都没给你妈磕够三个响头啊。”阎鸣虎挑刺道。
“照理来说,我还得爬上房顶,站到烟囱旁边给我娘指西南大道呢。”赵子龙一脸阴郁的说。
阎鸣虎欣慰的说:“没做就对了,要是你做了那今天太阳你就看不着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那些没用的繁文缛节该扔就得扔——毕竟随时丧命的时候啊。”
赵子龙听出了阎鸣虎话中的责备之意,便一脸无辜的问道:“现在也是吗?”
“是啊!——现在狼骑正在不遗余力的除掉跟虎骑、狼骑相关的人,现役的、退役的都包括在内,而且一杀就是一家。”说罢,阎鸣虎便走向屋内。
赵子龙思绪复杂的在院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不久后便看到阎鸣虎提着一杆老套筒步枪、抱着几块玉米饼走了出来。他抬腿将侧翻的桌子踢正,然后把手上的东西全都放在桌子上说:“赶快吃,咱俩吃完赶紧走。”
“有水吗!”赵子龙讨要说。
“对了,水。”阎鸣虎抓起一块玉米饼,一边吃一边向屋里走去。又过了一会,他拎着皮质水袋和坛子走了出来。
阎鸣虎干嚼着玉米饼将坛子摆到赵子龙面前道:“会有点咸,凑合着喝吧。”
赵子龙却对阎鸣虎的话不管不顾,直接抱起坛子喝了半坛,接着便开始大吃起来。
……
饭饱之后,二人带上吃剩的玉米饼、一些水以及一些大洋,拿上步枪和白缨枪再次出发。他们向着畜牧市场而去,一路上他们绕开大路,穿梭于小巷内,尽量避开着旁人耳目。但是在即将到达畜牧市场门口时,他们还是遇到了麻烦——转过一处拐角,他们竟然迎面撞上了一组狼骑战士。
“我草!”双边互相大骂一句。之后狼骑据枪相向,阎鸣虎则拽着赵子龙躲到墙角后头。
“虎骑的杂碎,出来!”狼骑战士们据枪对着墙角大骂道。
阎鸣虎急忙背靠墙角掩好,将步枪戳到手边,非常严峻的对赵子龙命令道:“找地方躲起来!”说罢,他便俯身拾起脚边的砖头,并将白缨枪举起准备蓄势飞掷。
赵子龙则遵照着阎鸣虎的指示,急忙退离拐角并道边的农用垃圾将自己掩埋了起来。